凌山打断了他,“华姑娘欺瞒赵公子在前,落得这般下场便谁也怨不得。若非此事,只怕她会瞒一辈子,赵公子又凭什么白白被蒙在鼓里?”
闻音眼里含愁,“到底也只是个可怜女子,纵是有错,也不该……”
凌山平日里很顺着闻音的,今日却不知怎么了屡屡打断他,“不过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闻音也发觉不对,惊异的扭头,“你怎么?”
凌山眼神深邃,神情坦荡,“不愿看公子蹙眉罢了。”
闻音失笑,他比小山般高的凌山矮上不少,侧头便倚在他胸前,很是自在,“京中传来消息,莫名失了那人音信,我心中总有不安,再者那日在泽安婚宴上闹事儿,掳走新娘的人至今也没消息,我免不得多操心几分,故而这几日疏忽了你,望你莫怪。”
凌山任他靠着,动也不敢动,哪里还说的出话来,哼哧半天,面红耳赤的勉强吐了句,“公子说笑了。”
赵泽安悄无声息的将人带回了王府,对外只说新娘子是闹了别扭,跑回闺中密友家藏了几日。
大夫战战兢兢的出来,觑着赵泽安脸色不敢说话。
赵泽安看见那般惨象心中早有预感,只暗暗发誓绝不嫌她弃她,更要百般宠爱弥补才是,因此心里还算平静,自觉承受的住,“说吧。”
大夫不敢拖延,又实在害怕,开口便吞吐犹豫,“是,这,夫人她,大人节哀啊!夫人这是小产了!”
赵泽安眉心一跳,怀疑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因着房事过激导致小产的着实不算少见,大夫倒没有多心,只以为他是伤心过度,更是惶恐不已,“大人节哀!夫人身子无恙已是万幸!”
“小产……”赵泽安猛地后退了两步才反应过来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从未与华怜有过肌肤之亲,华怜被掳走也不过短短几日……
赵泽安一字一顿,近乎咬牙切齿,“多久了?”
大夫看他不似伤心倒像震怒,心中惊疑不定,不过便是给他十个胆子也是不敢怠慢的,“这,已近三月了……”
难怪啊难怪!难怪华怜会以命相逼催着他娶她,甚至不等镇北王回来,不顾江城刚遭大劫无数阴灵尚未离去。
若是过往便算了,女子孤身在外难免依附男人,可三个月,便是同他重逢后华怜还与其他人……赵泽安怒极反笑,对着大夫挥了挥手,“辛苦您了,您请回吧。”
赵泽安大步走到床边,看着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竟也没有几分伤心,只有被愚弄的愤怒。
我是真的丝毫都不爱她。
赵泽安脑海里浮上了这个念头,突然也兴不起同她计较的心思了。
懒得再看她一眼,赵泽安转身大步踏出房门带上了门,“好好照顾夫人。”
几个婢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连忙应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