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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他们应该得到的结果,没什么好高兴的。就算他们拉去凌迟,我妈也回不来了。我还希望除了主犯能判得更重一点。”

潘望秋很理解这样的心情。

从他们小学开始,各种禁毒宣传就从未停过,见过照片和视频里瘦骨嶙峋的吸毒者、还有因为毒品支离破碎的家庭,以及惨遭迫害的缉毒警察,潘望秋对毒贩也向来深恶痛绝。

但再怎么痛恨,刀子不是割在自己身上,他也一定没有卫恕恨得深。

罂粟向来伴随着血泪,是个人的血泪、家庭的血泪、民族的血泪,只有以重刑才能遏制。

一旦触碰,就不该被原谅。

潘望秋想,这些血泪不该被避讳,而该直接地呈现出来,才能对民众起到警醒、对毒贩起到震慑,让全民自发抵制与厌恶。

“小潘。”潘望秋抬头看去,是袁秩舒在叫他。

他向对方走过去,两人互相寒暄了几句就告了别。

原因无他,潘望秋近乡情怯了。

袁秩舒的话语间都是对潘望秋离开这个行业的惋惜,还说倘若不是潘望秋离职了,今天这个报道一定是潘望秋做的。

潘望秋想,这篇报道如果由他来写,他肯定要痛骂那些毒贩三百句,然后在台里中庸的审核制服下改好几趟稿子。

他心底那些不适情绪被所掩埋的不舍隐约又有了破土的痕迹,只得含混应了,便找了借口回到卫恕身边去了。

大概是适应了阳光,卫恕阴暗处翻涌的情绪也被晒得松软不少。

见潘望秋走来,卫恕将手上的矿泉水递过去:“走吧?”

潘望秋点点头,接过矿泉水灌了一大口。

卫恕站起身,打算领着潘望秋往停车场去,迈步时却一个踉跄差点摔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