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不知何时停了,黯淡的天光从云层的缝隙里斜落下来。她终于意识到旁边还有一个人,金发的少年……不,时隔五年已经是青年了,确定扎克斯没有性命之忧后,克劳德终于将注意力放到她身上,用那双漂亮的蓝色眼睛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你是谁?”
“……一个好心的陌生人。”她撑着膝盖站起身,“这里不能久留,你能带着一个人行动吗?”
沉默片刻后,克劳德点了一下头。他小心翼翼地扶起扎克斯,用肩膀和背脊托起对方的身躯。这么做的期间,他手里一直紧紧攥着那把重剑的剑柄,仿佛那是比自身性命更加贵重之物。但是一米七几的青年背上背着一个人,手里还拖着一把和他本人差不多高的重剑,看起来未免有些吃力。
克劳德好像不觉得这有什么问题。
她两手空空地站在旁边,觉得这一定有什么问题。
“那把剑……也许我可以帮你拿着?”
金发的脑袋动了动,朝她的方向看了过来。
极其漫长又十分短暂的停顿过后,克劳德抬起手,手里的重剑在泥水里拖出一道痕迹。他将血迹斑斑的剑柄放到她的手心里,然后轻轻松开手。
重剑突然下沉,她往前一个踉跄,克劳德在最后一刻伸出手,再次抓住剑柄的同时用手臂托住了她的身体。
二十一岁的克劳德·斯特莱夫,身高目测一米七出头,第一眼给人的印象和高大强壮挂不上钩,身体素质却异常强大。他一个人同时托住了两个人的重量,这其中包括身高一米八五的特种兵,手里还拿着重到可以拍碎岩石的巨剑。
“……?”
她怀疑克劳德·斯特莱夫可以轻松地将她单手提起来。
她印象中的十六岁少年,和面前这个缺乏表情……穿着特种兵制服的金发青年,两者之间明显有道岁月难以跨域的鸿沟。
这五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