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透明的观测室, 沉重的铁链,头顶刺目的强光, 还有穿着白大褂的人群。

四肢都像是被活生生杂碎般痛苦, 只能像个牲畜一样被锁在铁椅上日复一日地做着那些实验。

太疼了。

明明都是有血有肉的人。

铁床上幼兽般的博安血迹斑斑的指尖动了动,瞳孔涣散恍惚想到了很久很久以前,那个鹅黄色碎花裙的小女孩。

她是研究所某个高层领导人的女儿。

在春日里,那个小女孩捧着一大簇野花,穿着鹅黄色的碎花裙,眼神明亮稚嫩。

她误打误撞地来到了牢房前,遇见了年幼时的博安,心生怜悯, 犹豫了一下,给了他两块饼干。

她软声软语说这个很好吃。

但是年幼的博安没有得尝上一口,因为很快那小女孩就被从研究人员抱起来哄走,那两块饼干也被其他的研究人员碾压得粉碎。

他们在等着年幼时的他像狗一样趴在地上吃干净。

毕竟兽化程度越高的生化人,越需要驯服,不然遭到反噬受罪的还是他们。

年幼的博安抿着唇,没有吃, 后来他偷偷跑到白驰那边,在白驰怀里带着鼻音问为什么那个女孩手里有花, 还有饼干。

这些东西不是只有做了电击实验才能被奖赏吗?

当时十四岁的白驰没说话, 只抱着他, 沉默着一下又一下拍着他的背。

那时候他就应该知道的。

他们是一出生就注定孤独的物种,站在正常与异化的分界线,同时被两者抛弃。

神不爱他们。

命运之神对他们从未有过怜悯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