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一醒来,天就变了。

休息室外,商哲奚背抵着墙,头颅低垂。

这两天的事让他大受打击,变得颓废胆小,为了古装戏而留长的发丝垂落到肩上,映出满脸灰暗的阴影。

他缓缓抬手,看着细长白皙的手指,上面似乎印着绳子的痕迹,脚边还散落着商初时的手机,只要让熟睡的商初时轻轻一碰,就能解锁。

你不是故意的,可我是。

对不起。

从医院出来,商初时到公共卫生间里,呕得撕心裂肺。

他全身酸软,连移动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双膝跪地,连胃都要吐出来了一样。

掉在脚边的手机发出震动与嗡鸣,“池狗”的来电显示闪烁不停,蓝光充斥在狭小的隔间里。

商初时虚弱地瞥了一眼,好一会才想起来电是谁,却没心情接听,只缓慢动动手指,将电话挂断。

然而,铃声锲而不舍地响起,商初时接连挂断三四次才消停。

他现在没有精力应付任何人,也没办法拖着疲惫沉重的身体回家去,白白让两个孩子担心。

卫生间虽然逼仄,却安安静静的,只要从里面锁上,就是一方令人心安的小天地,没有任何人来打扰他。

商初时趴在马桶上,慢慢闭上眼睛。

池霆花了不少时间才找到商初时,早先偷偷给商初时的手机安装定位软件,无疑是个明智的决定。

他赶到卫生间时,各个隔间都是空的,最后那一间紧闭着门,里面没有任何声响。

池霆心里一紧,立即抽刀将门撬开。

商初时趴在马桶上,已经晕厥不知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