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初时找了个地方坐下,靠着墙揉了揉酸痛的腰。
他左手随意放在膝盖上,无名指肿胀错位的指关节在细瘦的手指间格外醒目,尤其难看。
池霆突然弯下腰,手掌覆盖在他手背上,目光深邃幽暗。
“手指,怎么弄成这样的?”
商初时昏昏沉沉,莫名想睡觉,眼睛都闭上了。
直到池霆轻轻压上他的手,他才猛然反应过来,迅速想抽回手。
这次池霆却没让他得逞,只将他左手扣住,牢牢握在手里。
商初时的手比池霆的手细瘦很多,能被完全覆盖住,但指腹间有厚厚的老茧,令手十分粗糙。
“怎么弄的?”池霆再度发问,一副不问出缘由就死活不松手的模样。
商初时几度挣脱不掉,而周围已经有人投过来视线。
同性婚姻合法没几年,大众对同性的包容度并不算高,一些思想守旧的中老年人甚至对此深恶痛绝,连带对他们投去嫌恶恶心的视线。
商初时心跳猛地漏了一拍,手被池霆牢牢攥着,低声说,“帮人抬东西的时候,不小心砸断的。”
池霆眼眸微黯,又问,“怎么没治好?”
“……没钱治。”商初时羞惭地低着头。
池霆沉默一会,终于慢慢松开他的手。
他猛地将手藏在背后,感觉难以启齿的羞窘,脸上像是被人狠狠扇了几巴掌,火辣辣地疼着。
一个大男人活成这样,他比谁都觉得,自己窝囊得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