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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的照耀下,青年男子与白衣少女身躯交叠,共同弹奏了一曲将灵魂拖拽入地狱的死魂琴曲,然而在这一次,魔力黑洞并没有更进一步的扩散膨胀,而是开始崩溃消散。

虽然琴曲的确是勉强完成了,但心境却已然完全不对了,在朱鹏纯阳仙心的同步辐射下,已然死去不知多少岁月的白衣少女虽然弹奏着极尽痛苦、哀伤、负能量情绪的死魂曲,但她却总是回想起自己的童年,回想起在金色的阳光下留着胡须的父亲坐在她身旁与她一同弹琴。

音乐是情感的抒发,琴曲是灵魂的延伸,然而当你保持着一颗积极、阳光、正面、主动的心灵之时,再负面情绪的琴曲也不过只是拂面的微风罢了。因此心境不对的白衣少女勉强完成一曲,却反而让魔力黑洞开始崩溃消解,就如同高速运行的齿轮当中混入许多的钢砂。

砰!

暴力无穷的亡灵大锤男一记猛抡的重击将佐雅横扫砸飞,这一刻佐雅手中的塑能光盾完全崩碎了,就在大锤男上前打算彻底结果眼前对手时,它陡然回头,却看到正在缓缓崩溃瓦解的魔力黑洞。

“吼!!”瞪大暗红色的血瞳猛地咆哮一声,然后大锤男再无忌讳犹豫得奔跑上二楼,留下大口吐血的佐雅长舒一口气。

“可爱的小公主,我愿为你而战。请,注视这一切好吗?”言罢,朱鹏并不等待小女孩回答,他便已起身再次迎向已经比刚刚更强上一筹的亡灵大锤男。

因为低语,因为离去时在自己额头上的轻轻一吻。

白衣少女回想起了自己还未死去时的记忆,家族的庄园中,在那一天的下午,父亲与自己沐浴于金色的光辉中一起弹奏着钢琴曲,也就是像此时一样,家中的仆人里夫,他手持着染血的大锤闯入进来。

父亲也是毫不犹豫的起身前去迎战,他扑向里夫,死死抱住对方,在长桌的一侧有父亲的转轮手枪,自己扑上去学着父亲的样子举起手枪。父亲在与强壮而发狂的里夫搏斗着,此时此刻已然明显落于下风,看到自己拿起枪父亲的眼睛一亮。

他大叫着让自己开枪,与像这样其毫无胜算的被身强力壮的里夫打死,莫不如让女儿赌一把。然而他太高估一个女孩的胆量了,看着那染血的大锤,看到发狂的里夫,巨大的恐惧蔓延吞噬了少女,她最后哭泣着丢下了枪缩在角落里抱头痛哭起来。

以朦胧的泪眼、极度的恐惧注视着父亲被里夫以大锤砸死,然后里夫走过来把自己拉出来,强壮的下人在那一天糟蹋了自己主人的小女儿整整一个下午,最后当他满足,女孩觉得自己终于得以活命时,里夫一锤将女孩砸死在她失去童贞的钢琴上,这份痛苦、怨恨、哀伤、纠缠了不知道多么漫长的岁月,直到今日。

论武功,论技法,论战斗意志,论眼界阅历,朱鹏不知道比自己面前的对手强大多少倍,然而眼前这个家伙很诡异的根本就杀不死,一种莫名的联系牵引着它与那个白衣女孩,朱鹏能够隐隐猜测感应到这种联系,但他也不知道具体该怎样破局。

(做好自己所能做的,杀一次不死就杀十次,杀十次不死就杀一百次!)能量是守恒的,就算是真正的半神被人强行击穿身躯要害一样要丧失大量能量,而通过某种左道条件达成这种类半神不死身的存在,只要持续不断地杀下去,总有将其能量完全放空的时候。

然而,朱鹏也没有想到,因为纯阳仙心的辐射与影响,对于他来说仅仅是一场比较棘手的战斗,但对于白衣少女来说,却是一场跨越千年的心灵救赎。

其实有一点朱鹏猜错了,他认为大锤男是主,白衣少女是次,但其实在这一张诡异莫测的死亡契机面前,真的很难说到底谁是主谁是次,谁才真正被拘禁奴役上千年。

在白衣少女的视角当中,时间又一次返回到了那天下午,父亲扑上前去与冲入进来的里夫搏斗,自己又一次拿起了父亲放在长桌上的转轮手枪,指向搏斗中的两个男人,伴随而来的,同时还有一如当年般极度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