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杨的确是个帅才,居然能在我们两路大军的攻击之下,调度从容,虽然目前他们也死伤了不少,但比起我军来说,伤亡人数少了何止一倍!”雷克纳开口对巴蒂说道。
“不过,我倒要看看他怎样能顶住你的四十万大军和埃南罗的八十万正规军的围攻。”巴蒂捻须笑道。
雷克纳听到“正规军”这三个字不禁用眼睛瞪了瞪巴蒂。
“雷克纳公爵千万不要误会,我说这话没别的意思。”巴蒂见到雷克纳朝自己望了望,知道他一定是以为自己在讽刺他,便立刻辩白道。不过其实他心中何尝不是觉得自己的军队比雷克纳的军队更正规,更有实力呢。同行相轻,看来真是自古皆然。
“我雷克纳哪里是那种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人,将军多虑了。”其实雷克纳也是绵里藏针,表面上是说自己不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的人,实际上却是在说巴蒂叫他“不要误会”是“以小人之腹度君子之心”。
“那就好了。”巴蒂心中知道雷克纳的用意,不过念在现在大家并肩作战,而且起因也是自己一时“口误”,也就不多加计较了。
“天色已暗,对方虽然有所损伤,但我军的伤亡更多,况且士兵们从一大早就行军至此,本来体力消耗就比对方要更多一些,不如先休息,明日再战?”雷克纳抬头往罗丝维特城方向望了望,发现自己所站的地方已经看不见城堡了,便提议道。
“我也正有此意,此城坚固非常,一时半会也拿不下来,休整一下,明日再战也好。”巴蒂颔首答道。
“后撤!”雷克纳挥手叫道。
夜渐渐地黑了,一阵阵凉风吹过来,带着低沉的“呜呜”声,似乎在战争中死去的亡灵眷恋着人世的生活,不愿意就这样结束自己的生命旅程。破烂而又沾满了鲜血的旗帜随之猎猎作响,一具具尸体堆满了城墙,墙砖象一头饥渴的怪兽拼命的吮吸着鲜血。
在这样的晚风中,不知道是谁正在轻轻地哼着歌儿:……浊酒一杯家万里,燕然未勒归无计,羌管悠悠霜满地,人不寐,将军白发征夫泪。和着伤者低低的哀鸣,在这空旷而又苍凉的夜里,更显得凄清异常。
“终于停了。”风杨暗暗松了一大口气。他的士兵和敌方的士兵每死一个,都在刷新他在同一次战役中,带领军队作战的被杀和杀敌的人数纪录。
“索特,饭已经准备好了,带士兵去吃饭,派一些在这里防守,以防对方折回来攻击,吃完饭再派些士兵来把城墙上的尸体收拾干净。”风杨一口气发出了好几个命令。
“遵命。”索特用手摸了摸自己的污黑的脸,有点疑惑又有点敬佩的望着风杨。心中暗自奇怪,在这样的战争之中居然还不忘记命令别人做饭,而自己就不同了,只知道拼命。要是风杨不提,恐怕自己也不会想到要收拾尸体,更不会由此而想到收拾尸体会有利于防守。
“噢!把这些事情办妥。”风杨微微点头道。
“十五天,我是不是高估了自己的实力而低估了敌兵的实力?要在十五天之内守住城堡的话,我就必须守住外城至少八、九天,到那时士兵的死伤也更多了,但用来守住内城大概也够用,应该可以撑多几天。不过也说不定,战场上有很多突发事件,所以……”风杨陷入了沉思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