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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及于此,李沧行微微一笑,表情变得非常诚恳和谦恭,深深一个长揖及腰:“楚帮主,您可是在责怪在下这回没有征得您的同意,就在这长沙城里设下圈套去捕捉宗主,还伤到了李堂主呢?”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天狼,虽然你现在恢复了本名,贵为一帮之主,但我还是喜欢这样叫你,因为老夫第一次以真面目示你的时候,你就是锦衣卫天狼,老夫欣赏你的那种胆色,豪气,虽然身在锦衣卫,却不忘自己作为正道中人的身份和立场。老夫这样叫你,你不会不高兴吧。”

李沧行点了点头:“名字只是个代号,不能代表什么,天狼这个名字,并没有给在下留过什么不好的回忆,前辈但叫无妨。”

楚天舒转头对着谢婉如和万震说道:“你们先退下,守好四周,没我的吩咐,不得进入小院!”

谢婉如的脸色微微一变,似要开口,楚天舒的那张青铜面具后,眼神却一下子变得凌厉异常,伴随着他一声拖长了的“嗯”声,谢婉如不敢再说什么,只是狠狠地瞪了屈彩凤一眼,那眼神恨不得要将对方生吞活剥,最后还是不甘心地带着手下离开了,万震意味深长地看了李沧行一眼,那神情分明是在说,李兄,好自为之吧,也带着四大剑婢离开,偌大的小院里,很快就走了一个一干二净,空荡荡地只剩下李沧行和楚天舒两个站着的人,和屈彩凤这一个躺下的人。

李沧行等众人都离开后,才行了个礼,说道:“多谢楚前辈相助。”

楚天舒冷冷地说道:“老夫知道,只要谢护法在,你就不可能放下戒心,她确实和屈彩凤仇深似海,完全无法化解,现在老夫让谢护法出去了,就是想和你好好谈谈。”

屈彩凤咬了咬牙,说道:“楚天舒,你不用在这里假惺惺地作好人,你我的账,迟早要结算的,你最好今天就在这里杀了我,不然我永远不会感激你的情,我大寨的数万兄弟的仇,只要我屈彩凤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会找你报仇!”

李沧行叹了口气,说了声:“对不起,彩凤!”一抬手,一道气劲顿时击中了屈彩凤的晕穴,她的眼睛一翻白,脑袋一歪,沉沉地睡了过去。

楚天舒微微一笑:“她的话确实太多了,天狼,你比以前长进了不少啊,至少知道不让不应该听到我们谈话的人从中搅局了。”

李沧行点了点头:“楚帮主,这下你我扯平了,你说吧,要我做些什么?”

楚天舒的眼中冷芒一闪:“你先告诉老夫,这回你在云南查到了什么,那金蚕蛊究竟是怎么回事,还有,前几天武当山上云涯子的事,又有什么隐情?老夫本来被少林派的智嗔方丈找去,共商灭魔盟建派的大事,可是半路上听到武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料想可能会有什么事情发生,这才急急地赶回了长沙,果然这里出了这么大的事,要是老夫迟回来哪怕一刻,还不知道事情会闹成什么样。”

李沧行的剑眉一挑:“多谢前辈,此事是这样的。”他接下来把从云南到武当,再到这次长沙的事情大略地说了一遍,除了隐去了以前自己跟黑袍合作,图谋起兵夺取天下的这一节,还有陆炳的一些隐私外,其他基本上是知无不言了。

这一讲就是一个多时辰,尽管李沧行已经尽可能地简述,去掉了无关紧要的事情,但这一趟过程实在是过于曲折复杂,听得楚天舒面具后的表情也是一变再变,那双眼睛中也是时而惊异不定,时而神芒四射,听到高潮之处还会不自觉地击节叫好,直到李沧行说完整个过程,他才长出一口气,叹道:“想不到你这一年来竟然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更想不到这一切居然都是那个宗主的策划。”

李沧行的嘴角勾了勾,正色道:“楚帮主,现在事情已经很清楚了,宗主是整个武林的大敌,只要有他还存在一天,我们就不得安生,您当年的华山派惨剧,与其说仇家是魔教,不如说真正的罪魁就是这个挑起落月峡之战的宗主。”

“现在冷天雄虽然练成了乾坤大挪移,功力大增,但魔教毕竟势力大不如前,加之后台严世藩已经败亡,暂时不足为虑,真正可怕的,还是这个宗主,从他在武当还能指使长老级别的卧底拖住小师妹来看,此人一定会把目标对准我和李姑娘,楚帮主,请你这回一定要帮助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