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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沧行的心猛地一痛:“这又是为什么?前辈刚才不是说跟她可以的吗?”

公孙豪叹了口气:“屈彩凤以前毕竟是徐林宗的女人,你若是今天不公开这真面目倒好,但你现在是李沧行的身份,世人皆知,别人会嘲笑你娶了徐林宗的弃妇,你的黑龙会弟子背着这个名声,在江湖上也抬不起头来,迟早要离你而去。”

李沧行厉声道:“前辈此言晚辈不敢苟同,屈姑娘当年确实和徐师弟有过一段姻缘,后来因为门派的压力而缘份断绝,徐师弟娶了小师妹是为了稳固武当,但屈姑娘绝不是什么弃妇,嚼这种舌头根的人,实在是无耻之极的流氓无赖,我的兄弟们也不会因为这种飞短流长而离开黑龙会的。”

公孙豪摇了摇头:“就算没有这个原因,但屈彩凤毕竟以前跟伏魔盟的各派有着血海深仇,今天展慕白是公开发难,被你强行击败,但智嗔嘴上不说,心里就没意见吗?就是峨眉,跟屈彩凤杀了这么多年,林瑶仙能忍,了因师太能咽得下这口气,放下仇恨?就算是你的武当徐师弟,当年若是能轻易跟屈彩凤化解仇恨,还用得着在婚礼上刺她一剑吗?而且紫光道长的死现在还没查明,屈彩凤身上的嫌疑到今天也没有洗清,这次虽然没人提及此事,但以后肯定会有人提的。”

李沧行坚定地说道:“我和徐师弟,沐师妹都很清楚,害紫光师伯的另有其人,而且师伯明明是给人下毒害死,与彩凤并没有关系,这是那个一直潜伏的武当内鬼下的毒手,我总有一天会查到此人,还彩凤一个清白。”

公孙豪的脸色一变:“你说什么,紫光道长不是死在屈彩凤之手?”

李沧行点了点头:“是的,紫光师伯死的时候,徐师弟和小师妹就发现师伯的面色发青,指甲紫黑了,如果徐师弟不是知道凶手另有其人的话,当初的那场婚礼上,一定就会要了彩凤的性命,而不是只刺她一剑这么简单了。只是徐师弟顾念到当时武当内部混乱,人心惶惶,若是大规模内查的话,只恐怕内鬼会勾结外部势力,一举灭亡武当,就像当年三清观那样,所以才隐忍不发到现在。”

“后来我入锦衣卫的时候,也曾委托陆炳查探过此事,他在武当找不出线索,只能去查紫光师伯的遗体,结果发现棺木中有一只成形的金蚕蛊,还会飞行袭人,非常可怕,这也证实了徐师弟的说法。”

公孙豪倒吸一口冷气:“以紫光道长的功力,给人下了蛊而不自觉,这实在是太可怕的事情,沧行,此事非同小可,我觉得这个内鬼不除,江湖中恐无宁日。”

李沧行叹道:“是的,晚辈这些年来一直有这种感觉,总觉得有只看不见的手,在操纵和控制着江湖中的一切,原以为这个内鬼是陆炳所派,但现在看来并不是这么简单,从丐帮当年失掉打狗帮,到武当这个多年不出的内鬼,再到林凤仙之死,然后到魔教内部莫名其妙的慕容剑倚叛乱,无不透出一阵诡异,似乎这只黑手的目的是让江湖正邪各派都不得安宁。我这次在东南虽然可以成功地建立起黑龙会,但也不知道何时会被这只黑手所控制和陷害。”

公孙豪正色道:“李兄弟,邪不压正,我想随着你的重出江湖,武当那个多年未见的黑手,有可能会露出蛛丝马迹,既然如此,你可以和徐掌门好好商量一下,设计一些办法,诱他出来才是。要实现这一点,你更不可以贸然夺人发妻了,李兄弟,老叫化子这都是肺腑之言,还希望你好自为之。”

李沧行正色道:“多谢公孙帮主的教诲,晚辈谨记于心,从上次您让胖子带上几百丐帮弟子前来助我建帮,我就已经感激不尽了,也不知道如何才能回报您的恩德。”

公孙豪哈哈一笑:“好了,李兄弟,不用跟我说这些,你的为人我很清楚,广来也一直在观察,如果你是心术不正或者野心勃勃之人,我们也不会助你的,我还是当年的那句话,丐帮虽大,但鱼龙混杂,而且受到朝廷的严密监视,想要有所作为,难上加难,但你这黑龙会是新兴组织,又有官方背景,是可以做些我们想做而做不到的事情的。只要心存侠义,胸怀天下苍生百姓,那无论在哪里,都可以行侠仗义的,是我老叫化子要感谢你给了我那些孩儿们一个施展抱负的机会呢。”

李沧行微微一笑:“那晚辈就却之不恭了,今天这仗也打完了,前辈,我们这就一起回去吧。”

公孙豪摆了摆手:“老叫化子是听了广进说这里有仗要打,才过来助你一臂之力的,匆忙之间也无法调集部下,只能我自己一个人来了,正好我前一阵也在杭州办事,现在我那边的事情还没有解决,倭寇的事情既然结束了,我也就走了,你好自为之。”他说着,也不等李沧行回话,身形一动,如大鸟般地就消失在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李沧行知道这位风尘异侠做事随心所欲,来去自如,不喜欢受任何拘束,自己也不可能把他强留下来,他叹了口气,等着公孙豪的身影消失在了天际,才缓步走进了身边的小树林,冷冷地说道:“看够了没,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