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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此刻的司马鸿头脑却是异常清醒,他能感觉到对面这个神秘的天狼可怕之处,此人刚才全无气息,可这回一出手,就能感受到一股强大而邪恶的力量,这股力量是毁灭性的,这也让他收起了对天狼的所有轻视,全身开始鼓起一阵紫色的气劲,紫霞神功瞬间功行全身,而手中的赤霄剑也渐渐地被一阵紫气所笼罩。

当年司马鸿在师父岳党还活着的时候,并没有用心学习紫霞神功,只是靠着至强的剑法横行一时,但落月峡一战,他发现靠着极高的剑法单打独斗没有问题,但却无法在群架中坚持得更持久,无论再精妙的剑法招式,都需要以强大的内力作为依托。

于是司马鸿回山之后,接掌华山的同时也找出师父一直珍藏的紫霞神功,开始了内功的修炼,靠着一颗狂热的复仇之心,司马鸿几乎每年都是闭关半年,然后功力上升一个层次后就出来大杀一番,然后继续闭关半年,也就在一年前,他终于把紫霞神功练到了第九成,整个人的武功也比起以前更上了一个档次,顺带着把独孤九剑的最后一层破气式也练到了第四成,单论剑法,只怕已经天下无敌。

天狼的眼睛透过红紫相撞的刀光剑气,紧紧地盯着对面的司马鸿,他手中的刀势已经变了十余种,而司马鸿也变了十余招剑招,两人虽未出手,但这起手势上已经是分毫不让,这架式一看就是第一招就石破天惊的全力一搏。

夏言这会儿已经醒了,看到自己身前的展慕白面色凝重,问道:“展义士,现在怎么了?司马义士怎么与这锦衣卫像是要动手的样子?他们的身上怎么都在冒气?”

展慕白紧张地手心都开始淌汗,咽了一泡口水,说道:“夏阁老,他们身上冒的气是高手的内力,可以在战斗中逼出体外,形成护体或者破敌的气劲,这些锦衣卫不仅要带走您,连您的全家和曾大人的家人也不放过,司马师兄以死相争,现在在和他们对峙呢。”

夏言叹了口气:“都怪老夫做事不密,中了奸人的暗算,还连累了各位侠士,现在圣意已明,这回老夫有死无生,展义士,请你跟司马义士说一下,请他不要动手了,徒劳无益。”

展慕白奇道:“皇上只是让您返京调查,您为何觉得这回就要大祸临头了呢,一路之上您一直跟我们说这次不过是跌个小跟头,很快就会爬起来的。”

夏言的眼中闪过一丝绝望,他闭上眼,痛苦地摇了摇头:“是因为这回皇上给曾总督的罪名是结交近侍,我的续弦夫人苏氏的父亲是曾总督的同乡好友,原来我以为皇上只是看我不肯帮他一心修道而对我一时厌恶,可没想到这回他直接怀疑我作为内臣与边将勾结,这可是任何一个君上都无法容忍的大逆之罪,展义士,这回我死定了,以后也无法继续帮助你们对抗严党和那个日月魔教了。”

展慕白默然无语,低声道:“夏大人,您是忠臣,即使这回被昏君和奸臣陷害,日后总有平反昭雪的时候,不管怎么说,诏书上没有提要带您家人回京的事情,我们总要拼一下,给您和曾大人家留下忠良之后才行。”

夏言长叹一声:“展义士,主上多疑,他应该一早就掌握了我和曾总督书信来往的证据,甚至也掌握了我一直资助你们正道人士对抗邪魔外道的行为,这些在他眼里都是阴养死士,结交边将的谋逆之举,但他这次只是先杀曾总督,再罢我的官,让我离京,就是想看我是不是跟你们有联系,是不是带着曾总督的家人一起走。”

“都怪我一时不慎,太大意了,这回铁证如山,说什么也完了,你们这时候如果再想带着我们的家人逃跑,那反而会让圣上动了杀心。展义士,请你快点让司马义士停下,若是再落得个抗旨不遵,攻击公差的罪名,只怕要牵连到你们了。”

展慕白回头看了一眼已经剑拔弩张的两人,摇头叹了口气:“只怕已经来不及了,那个锦衣卫天狼功力高得超乎想象,只怕陆炳的武功也不比他强,师兄已经全力戒备,这时候根本不能停下内功,甚至不能受任何的干扰,不然只会气血倒转,全身经脉尽断而亡。”

从两人的后方传来一声高宣的佛号:“阿弥陀佛,展大侠所言极是,夏大人,只怕这回此二人不打出个胜负,是无法停手了。”

展慕白头都没有回:“智嗔师父,打完了吗?”

智嗔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点了点头,他的身后已经站了两百余名伏魔盟的高手,个个也是一脸沉重,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两名绝世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