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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白鹏却没有像以往一般见泪心软,而是烦躁起来:“柳儿,我是有正事,问心无愧!假若我真是去找陈思梅,对你扯个谎说我去别的地方好不好?你究竟何时能把你这醋性子改一改?”

“你自己不规矩还怪我吃醋!呜呜呜……”苏柳忽然转到床里侧,靠了墙,用脚来蹬白鹏,“你下去!只要你还想着陈思梅,永世不许再上我的床!”

苏柳视陈思梅为最大威胁,想想论身段、论相貌、论感情、论体贴、论认识白鹏的先后顺序,自己都比不过。陈思梅虽然年龄大了白鹏七岁,眼下也只有二十四,等她人老珠黄还不知要多少年,若放任自流,只怕那时陈思梅正妻地位早已不可动摇,自己的唯一优势就是床上这些事,是白鹏对自己身子的迷恋。所以也惟有拿出不许上床这一绝招,破釜沉舟,背水一战。

白鹏被蹬得几乎真的摔到地上,想着自己忙于大事也是为了让苏柳过上好日子,忙到这样困乏想睡,却被苏柳蛮不讲理蹬下床,心中火起,一骨碌起身,默不作声穿上衣裤,大步出门。

苏柳预想白鹏大不了含含糊糊不肯将关于陈思梅的话说死,至少总会返身来嬉皮笑脸地求饶再抚慰自己几句,之前都是这样的,自己必然先拿一阵架子然后原谅他,最终亲吻搂抱撒娇安抚他。事情的关键在于拿捏分寸,不能拿架子太久真惹白鹏生气,又要在原谅他之前尽量迫出些承诺来。

没想到白鹏这次没有了一点从前的温柔,苏柳见他穿衣已感觉不妙,等他真的走出门去,顿时心里又气又苦又慌又怕,缩在床角用被子裹了身体,放声大哭。

白鹏听到苏柳前所未有的痛哭声,想想苏柳给自己的那些快活与温存,心中其实已经软了,但既然已经出门,便不回头,打算狠狠给苏柳一次教训。经过小黛房间,看她仍然蹲在桶边看鱼,径直进屋躺到小黛床上,也不脱衣裳不盖被,直挺挺地闭上眼睛就睡。

小黛见白鹏来到自己床上,不看鱼了,蹦着跳着上床,躺在白鹏身边,按以往的习惯姿势靠在他肩头:“哥!小黛终于把你盼来了!苏姐姐怎么哭了?”

“嗯,不管她。哥困了,借你床睡一会儿。”

“上次哥哥讲‘香香屁’的故事,小黛不留神睡着了,那个坏哥哥坏嫂子也上山去找仙人,后来究竟怎样了?坏哥哥的屁也变香了吗?”

“呵呵,没有。明天再讲吧,哥哥真困了。”

“嗯……”小黛调整姿态,将头在白鹏肩头靠得更紧,牵住白鹏一只手,不说话了。

白鹏从两三岁起修炼了离梦神功就很少睡觉,练功一样可以让头脑得到休整,一夜之后与睡过的效果是一样的。这让他小小年纪的累积练功时间比许多三、四十岁的高手更长,功力深厚也是自然而然。

最近这两晚白鹏却再没练功,要么在苏柳身上忙碌耕耘,要么拿着账本苦心研读,便像常人一样顶不住了,刚沾枕头就昏睡过去。只是苏柳的哭声仍然隐约传来,白鹏不由地将这哭声也带入梦乡,在梦中还是折返房间搂了苏柳安慰,陪她一起哭。

经过一段无梦的深睡之后,醒前又迎来一些漫长的杂乱梦境,时而回了武馆的石屋与人战斗,时而又在环境模糊的总舵议事厅与人吵闹,两者相互穿插,毫无合理之处。辛苦了一阵之后,终于又感觉自己到了床上,苏柳就在身边侧卧着笑,细腰丰臀的弧度令人心醉。

“柳儿,你不生气了?”白鹏在梦中开心起来,如释重负,伸手搂住了就去亲吻。然而入手却硬邦邦的,想象中的柔软并不存在。白鹏一惊而醒,发现自己正搂着小黛,嘴凑在她红彤彤的脸颊边。而她那双圆溜溜的眼睛正忽闪忽闪盯着自己看,嘴角略带顽皮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