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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押金函雅的这顶帐篷从外面看并不大,进入了里面之后,就见帐篷四周摆满了杂物,空间更为狭小。

除了那名被张翼德制住动弹不得的守卫外,便只有一个身着破烂囚服的女子,被铁索绑在帐篷正中的一根十字木头立柱上,浑身上下伤痕累累,低垂着头不知是死是活。

张翼德见状,就要上前为那女子解开身上的锁链,只是才走了一步便被身边的萧遥拉住。

张翼德此时心意大乱,被萧遥拉住后抬头怒视对方用力挣脱,萧遥知道他心情急迫也不着恼,松开了张翼德,指了指那垂着头的女子,冲着张翼德摆了摆手。

张翼德这才记起,师父金玉良先前说起的,营救金函雅时遭遇的陷阱,感激的看了萧遥一眼,这才小心翼翼的靠近那被捆住的女子。

距离那女子仍有两步时,轻轻地发出几声极其细微的唿哨,一直吹到第三声那被铁索帮着的女子才身子一颤,慢慢抬起头来看向面前的张翼德,露出了那乱发遮掩下苍白的俏脸。

张翼德看着面前那朝思暮想的容颜,终于忍不住低声唤道:“师妹!”

金函雅嘴里被封着白布呜呜呜的说不出话来,但是眼中也忍不住流出了泪水,她当初听闻义父金玉良和张翼德前往江南襄助丐帮抵御阉党本来也想同去,金玉良却以她功力不足为由没有带上她。

金函雅身世气苦,对天下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尤其是蒋精忠麾下的阉党,但是金玉良却因她功力不足不肯让他同往,又想起当初金玉良同样因她功力不足,挑选了师兄张翼德为亲传弟子,良门日后的接班人。

这让金函雅气愤不已,等到金玉良出发后过了几天,她也悄悄动身前往江南,路上竟然遇到了东厂大军。

金函雅对阉党恨极,又想借此机会向师父金玉良证明自己的本事,打压阉党的气焰,一时气盛孤身一人闯入了东厂大营,想要从大营中盗走几样宝物,日后拿到师父金玉良面前夸耀。

金函雅跟随义父金玉良学艺之后,走南闯北多年,办过的深宅大院豪门权贵不知多少,本以为这区区一座行军大营定是手到擒来,哪成想这东厂大营又岂是她原来闯过的那些地方可以比拟的。

金函雅刚潜入大营不久便被人发现,随后就有一个使刀的白发青年带人将她擒下,金函雅自负的一身本领,在那白发青年和东厂厂卫面前竟然毫无施展的余地。

刚被擒住的时候,金函雅以为自己一定是死定了,因为之前她听过了太多阉党丧尽天良的累累罪行。

可是她想不到的是,她被擒住的第一晚,东厂的人并没有杀她,甚至没有对她严刑拷打,只是那个抓住她的白发青年来问过一次话,这时候她也终于认出了那白发青年的真实身份,当年名噪一时的天才刀客,七年前孤身前往顺天府挑战蒋精忠不敌,之后不久就加入了东厂,成为了蒋精忠麾下的第一大走狗,被江湖豪杰不耻。

熬过了第一夜,金函雅又再度有了活下去的信念,她认为李永华这些人一定是准备将她交给地方官府审讯,如果真的被移交出去,那么金函雅的机会便来了,那些地方官府的监狱根本就别想困住她这个良门门主金玉良的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