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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旗听到此处已经明了大人的心意,叹道:“只怕满村的良善已尽落敌手,等到属下等人飞马赶去,也只能诛杀了山贼救不了百姓了。”

胡公公叹道:“也罢,即便救不了百姓杀了山贼也是好的,吩咐下去即刻出发。”

那总旗向着身后的锦衣卫做了个手势,一行人便向着那炊烟升起之处奔驰而去。

等到胡公公等人再度回到开封府城外的时候已经是入夜时分,只见每个锦衣卫的坐骑上都挂着一个个血淋淋的袋子,袋子里面装的却是一个个惊慌失措死不瞑目的人头。

开封府西南方向三十七里处的那个小村落如今却是已被大火吞噬,滚滚的烟尘热浪把此地的天空都映衬为一片渗人的血红色。

这个小村落之中早已没有了半个活人,整条村一百一十七口人残缺的尸身如今遍布在整个村落之中,随着烈焰的蔓延大多被烧成了飞灰。

鬼手凌寒此时正奉命带人守在开封府西门的城楼之上,见到城下来了一彪人马连忙命手下戒备,等看清了是胡公公一行后才命人敞开城门放入城中。

开封府尹刘安山直到现在都无法相信,纵横河陕凶威震天的鬼门关强贼便这样的被面前这胡公公杀散了,没有州府派兵响应仅这十几个锦衣卫和个残废的阉人当真能有这么大的本事,但是面前堆着的五十三枚披头散发血淋淋的人头却又由不得他反驳。

为求妥当刘安山特地偷偷派出几路探子去踩府城周遭的商道,竟然真的不见了鬼门关的山贼喽啰们,这才不得不信下这鬼门关之乱当真平定了下来。

只是这番剿匪那胡公公仅带了十几名锦衣卫的随从护卫没动用州府一兵一卒,由此便更凸显了他这个开封府尹的庸碌无能,而开封府此次却是连半点功劳都捞不到,刘安山想明此节不禁对胡公公几人又恨又惧。

但刘安山毕竟是官场的老油子了,心中的想法在脸上是不会有丝毫表露的,只见他一脸欢容的犒劳了胡公公等人,不但在开封府飘香斋大摆筵席为胡公公等人庆功,席间对东厂和锦衣卫的赞美恭颂更是从未停口。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飘香斋的美酒佳肴自不必说,便是那作陪的歌姬伶人也俱是色艺双绝。眼看气氛活了起来,便是胡公公那苍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面庞似乎都沾染了些许红润。

刘安山见时机已到站起身来敬酒,道:“东厂和锦衣卫的赫赫威名,刘某人早有耳闻,如今见到胡大人这般人物才知道,那些个传言所述实不足描述诸位大人神威之万一。”

胡公公见刘安山如此夸赞也是喜不自禁,道:“刘大人客气了,咱家只是蒋公手下无名之辈,怎堪如此夸赞,此次开封剿匪之利靠的是蒋公的栽培以及圣上的护佑,咱家如何敢贪下这等功劳。”

刘安山见这阉狗竟然不窃功自居却是毫不入套,他本想用言语哄慰引得这胡公公自大失言才好下手,这时才发现这阉狗确实不好对付,又见这阉狗张口闭口只提蒋公和圣上的恩惠却全然没有半分提点开封府的意思,对这阉狗的妒恨又深了几分,却依然忍住,笑道:“胡大人实在过谦,这鬼门关山贼盘踞河陕交接一带数年,实在是朝廷的心腹大患,如今摄于东厂威名‘暂时’退走,只怕……”刘安山将‘暂时’两字咬得极重就是要挤兑这胡公公接茬下水。

哪知那胡公公如若未闻,奇道:“只怕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