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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檐下的水声滴滴答答。

吕源似梦如幻地看着雨水滴落,感觉这场雨来得不是时候。

“卢旺月身子一向很好,怎么姚氏案子之后忽然就得病了?全身在溃烂,给他看病的郎中忽然人间蒸发了?是姚氏暗中做了手脚?还是心狠手辣的石剑做了手脚?”吕源喃喃自语,思潮起伏,不觉道出声来。

“亲家,肯定是石剑做了手脚。姓石的狗嵬子为了给亲信复仇,竟让刘来福在城头当众残杀游氏家人,那些可是手无寸铁的人呀。世上当今最狠毒的就是石剑了,此人图的就是姚家的银子,人品极其低劣。”蔡坤听到了,连忙推波助澜。

“就是啊。初春时涪城茶马司提举贾威福没答应借银子给府衙,便忽然当街发酒疯了,这里面肯定有鬼。”向来香也不错过机会,更是煸风点火。

“大人,下官现在想起来了,姓石的野狼让邬聊巡视江川,就是要置邬大人于死地,因为那野狼在涪城不好下手。”又跑来成都求官的卢宝川紧急支持恩人蔡坤,加以想像发挥,重提往事。

“此人任人唯亲,现在涪城所属各州县全是他的亲信,能不说他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吗?蔡大人多年栽培的官差几乎全死在他手上。卢大人称他是野狼,还真形容对了。”同来成都跑官的白优龙,没忘记亲弟白优惠被石剑处死一事,再举例子证明石剑满肚子坏水。

“啪!好在生儿……”吕源闻言,恍然大悟似的义愤填膺,一掌拍在木柱上。

他想说“好在还没遭毒手”差点失言,急忙打住。

雨洗苍穹,风吹哀愁。

蔡如意心头阵阵苦涩,整天听着父亲及一班老部属在家翁面前说石剑如何坏、如何狠,如支支银针狠扎她的心肺。

“爹为何会这么虚伪?家翁之前不是对石郎赞赏有加吗?”她心里尽打疑问,百思不解。

“爹与家翁竟然联合川中要员一起弹劾石郎?石郎……你怎么会把他们给得罪呢?你不是好官清官吗?为何就得不到川中要员的认可呢?难道你真像他们所说的那样人面兽心?”蔡如意手抚床上沉睡的爱子的小脸,串串泪水滑落。

她既为蔡坤等人的话语感到愤慨,又为石剑的前途命运感到忧虑,还为石剑到底是如何的人感到扑朔迷离。

风飘雨潇,悲情渺渺。

“圣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