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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配合张无忌的计策,韦一笑果然放下架子,老老实实地同五名人熊一样强壮的勇士打了五架,果然不愧为中原超一流的高手,五战五胜,令那些原本趾高气昂的勇士们心服口服。达拉汉惊异中鼓掌笑着请张无忌去她那里挑选女奴。她本不欲令韦一笑和辉月使入帐的,但张无忌执意不允。她心想定是这小子感觉到了自己如火一般的眼神不对,第一天来这里,心中难免没底,算了,便只带几十名女奴让他挑选,并申明,今晚暂选一名,剩下的四名,明日天明再选。此言正合张无忌的意思,待明日,他定要借此将该部落翻个底朝天,正好避免谈生意,免得自己身上没钱,一不小心露了底。

数十名女奴看到最后,张无忌侧目看见辉月使的袍袖动了动,便回头向达拉汉道:“这个女奴,我要了!”

达拉汉哈哈一笑,大手一挥,便有两名勇士走上前来,将那女奴的黑袍重又围上,颈中套一皮索,将皮索的一端交到了张无忌的手中。张无忌见他们将人当牲口一样对待,心中一阵厌恶,但旋即又替这女子高兴,暗道:“对不住了,但你马上就会自由了!”

便向达拉汉抱拳称谢,将索头交给韦一笑,转身负手大步出帐。

这名女奴果然是明教总教的女仆,经过辉月使同她对话后,那女子当即跪伏在地,失声痛哭。

帐篷不隔音,出外把风的韦一笑怕被人听见,故意不在客帐附近如厕,反向南鬼鬼祟祟地走出百多丈,去那野地中方便,引得附近伺候的几名勇士都跟了去。

这里的人们都已经知道这位客人能够徒手杀狗了,所以此刻客帐附近的人家纷纷将狗拴进了羊圈,竟没有甚么狗了,世界因此清静了许多。

那名女子不会说汉话,张无忌只见她们抱头痛哭,不停地说,却不知道她们说的甚么。心头甚是焦急。辉月使激动了好一会儿方才想起旁边还有张教主,颇为过意不去地道:“她叫阿妮达,自小入教,供职德黑兰大摩尼圣庙食膳房,现年三十有三,是此次东行大队食膳主管。”

张无忌点了点头,心想原来是火工厨师的角儿,忙道:“那么小……韩教主的去向,她可知道?”

辉月使叹了口气,道:“她随着教主一起逃入了深山后,于今年二月同教主进入了克蒙部落,可三个多月前,土库尔斯部落攻陷了克蒙部落,教主在常胜宝树王的亲自保护下脱逃,现在,也不知身在何处,不过明尊佑护,我圣教教主总算安然突围!”

张无忌心头血脉贲张,当下便恨不得立刻前往克蒙部落,寻找蛛丝马迹。但他总算还没有昏了头,勉强冷静下来,想到此女子的身份达拉汉等人必然知道,我选她而不选别人定会引起他们的怀疑,虽然我张无忌不怕他们,但若露出马脚,令他们盯上,须对我营救小昭和总教人马不利!这可不是江湖争斗,可以依照江湖规矩放开手来比武较量,他们千军万马的,我绝不可能凭匹夫之勇救得他们脱险的!

主意以定,第二日一早张无忌便去达拉汉大帐,也不看美丑胖瘦,随便挑选了四名女奴,故意无限感慨地感谢达拉汉道:“没想到贵部落的女子也这般豪爽,一诺千金!本人是彻底放心了,既然你们大家都说你们的货量足质优,我这便前去告知家父,请他亲自前来!不怕公主笑话,哈哈哈哈,我对地毯藏红花可不大懂啊?价格是高是低,成色是好是坏,我可分不出来!”

达拉汉大喜,上前握住了张无忌的手道:“如此甚好!请公子这便写下书信一封,说明令尊所处位置,我立刻差人前去迎接令尊大驾!”

张无忌仰天哈哈一笑,趁机脱开她的大手,仰天笑道:“现下时局不稳,我们商人哪敢随便暴露大队驻扎之地啊?那处所在,荒无人烟,没有地名,本人可说不来,再说,那里也是我们秘密藏金的中转站,便是我这心腹随从,也是不大清楚的,所以怎可轻易示人?必须得本人亲自前往!在下只能在这里谢谢公主?意了!”

兵荒马乱,盗贼横行的时节,越大的商人越是小心谨慎,这倒容易让人理解,从他一个张无忌能聘请一位像韦一笑这样的战士保护就可看出一班来。但她们部落也有规矩,不可能让他们就这么全身而退的,因为谁知道这些狡猾的商人说的话是真是假?万一来骗吃骗喝,然后随便扯个谎便溜之乎也,再不回来了咋办?

但波斯人是最不耻于伸手要钱的,即使你拿了货要给钱,他们往往也是要先推三阻四装腔作势一番方才收取的。所以达拉汉也说了他们的规矩,要么派韦一笑前往,要么其他人都留下,达拉汉给他派几名部落中的勇士保护他前去。

这是本登部落的绝招,也是这一带的习俗,你客商来了,又吃又喝又宿,还要人伺候,不买他们的货岂能平白放你走?假如主子能留下,当然没说的,倘若主子离去却留几名下人,那是得要安排部落中的勇士跟随“保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