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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探晴见许沸天坦承自己不是,微觉惊讶,比起老奸巨猾的段虚寸,许沸天显得似乎要光明磊落些。

许沸天似是不胜酒力,三杯酒下肚后面色微红。看苏探晴只是微笑着望定自己,不由奇道:“苏兄怎么不问我找你何事?”

苏探晴笑道:“纵是萍水相逢,亦可杯酒言欢。何况许兄找我有事迟早会说,小弟又何必着急?”

许沸天缓缓道:“我本想问苏兄一个问题,可见了苏兄后,突然又改变了主意。”

苏探晴泰定自若:“那也罢了。反正见识过许兄的‘破魂大法’,已足够小弟回味良久了。”

许沸天大奇:“苏兄竟然没有一点好奇心么?”

苏探晴微微一叹:“以许兄的才智,想问得问题定非寻常,若是等许兄问出来,必会让小弟头疼不已,还莫如不知为好。”

许沸天盯了苏探晴半晌,叹道:“许某相人无数,但似苏兄这般年纪便有这份修心养性功夫的,实乃平生仅见。”

苏探晴忽然嘻嘻一笑:“许兄过奖。其实我哪有什么修心养性的功夫,不过是自小听过些圣贤书,懂得‘知者不言,言者不知’的道理,所以才宁可装得懵懂些,以免惹人生厌。”说到这里,苏探晴不由想起小时候在窗外偷听郭夫子讲学的情景,一时颇为感慨。

许沸天大笑:“好一句‘知者不言,言者不知’。此话可浮一大白。”再举杯连饮几口,面上已有醉意。

苏探晴这几日连续见到摇陵堂中包括擎风侯在内数位重要人物,倒是对这位号称“间不容发”的许先生最有好感。许沸天虽看起来像个算命先生,但为人豪爽得多,至少不似段虚寸与敛眉夫人那般心机深沉。正思咐间,眼中掠过酒店中一位客人的背影,觉得似是颇为熟悉,只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一转眼间那人已然不见。

眼见许沸天一壶酒下肚,苏探晴开口道:“许兄的问题尚未问出来,小弟却有个问题先要请教许兄。”

许沸天道:“也罢,你我各问对方一个问题,也算是扯个平手。”

苏探晴调皮一笑:“不过被问者却不一定要如实回答。”

许沸天又是一阵大笑:“说得也是。我心中可没有苏兄那么许多不可告人的秘密,苏兄请先问吧。”

苏探晴正色道:“许兄的‘破魂大法’顾名思义乃是一种惑心之术,久闻许兄亦精擅易容术及药物学,想必此法可令人不知不觉中吐露心中秘密,却不知是否对顾凌云施术?”他这一问确是关键,若是顾凌云已经说出擎风侯是他杀父仇人这个秘密,擎风侯是绝不会留其活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