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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怎么回事?大哥会不会有危险?”飞鸟抓住沁儿的衣袂,急切地问。

“会。”沁儿答了一字,觉得不妥,又补充道:“这是一种很可怕的蛊术,天下间,只有西域的蛊王才会使用。”

“那妇人是西域蛊王?”飞鸟一怔,扯动他手下抓着的衣袂,“那我们快去救大哥!”

“不。”沁儿抓住了奋力起身的飞鸟,沉下声音:“现在去,已经来不及了。”

“什么?!”飞鸟吃了一惊,脸上如刀割似的痛。

周围的风渐渐大了,呼呼地刮到了脸上,沁儿的脸亦是同样的痛。可是,那样强大的蛊术,她无力阻止,即使是柳飞扬也不能。

“呼——”风没有熄灭,只是在墙上的灯烛一瞬间全部点亮。

土墙上每隔半丈,便挂有一盏这样的灯烛,十丈长的牢房中,共有二十一盏灯烛。灯烛下面是木质火把形状的灯托,其中有六个灯托控制着六间牢房水池的水闸。灯托上面有一个铜盘,里面有久燃不尽的灯油和一根细细的捻线。

恍如白昼的强光突然破入眼帘,令所有人都在同一时刻闭上了眼睛。

“你看到了么?”飞鸟揉了揉眼睛,在一丈深的池底,他仰着头,看到了半张似魔鬼的脸。

眼睛凸了出来,没有眼眶的包裹,失去了瞳孔的颜色,苍白如冰球一般被顶在皮肉之外。黑色的黏液在右侧的脸颊上附着,宛若泥泞的池沼,其中有星星点点的阴影在动,白色的躯体,肥厚的肉身。

“恶心,那是一条条蛆虫么?”飞鸟推了推一旁沉默的沁儿,惊讶地问。

“嗯。”沁儿木讷地点着头,她的眼中当然可以看到,她还看到,以鼻梁为分界,另一侧的脸依然正常——幸好继母只用出了一半的术法。

“我们杀出去吧!”飞鸟狠狠地道,转头又看向沁儿,意外的是,他在沁儿脸上看到了的笑意。

沁儿笑容一敛,摇摇头:“别去,现在可不是时候。”

“呵,原来你是在看笑话!”看到刚刚那个欣慰的笑容,飞鸟忽然生出了上当受骗的感觉,“你不去,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