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穆莲抬眼相询。
“二哥他……因为新娘逃婚之事,一时看不开,伤了自己。”
“什么!”穆莲楞了一下,陡然乍出一身冷汗,“你怎么现在才说?”
吴雨燕嘟囔着:“雨燕不想让娘担心……”
“他伤势如何?”穆莲急着见儿子,脚下步履如飞。
吴雨燕扬手一指:“娘自己进去看吧,前面那座木屋便是二哥的居所。”
穆莲冷眼凝眉,提上一口真气,凌空飞驰了几步,飘然落到那木屋跟前。她右手按上门板,心中忽的一动:“这木屋本是我当年疗伤之地,想不到这孩儿居然甘愿住在这简陋之所。”
“娘……”屋内低低一声浅吟,令穆莲迫不及待地推开了门。但见榻上之人,平卧而眠,睡梦中眉心紧蹙,痴缠梦语,额头上渗着斗大的汗珠。
“宇儿……我的宇儿……”穆莲心疼地唤着,她知道儿子在梦中定是梦到什么难过的事情。
“娘……娘!”飞鸟仿佛听到了这声呼唤,忽然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直挺挺地坐了起来。
“娘,真的是您么?”
“是我,是娘。”穆莲激动得几步行至榻边,声音微抖。
“是娘……我莫不是在做梦?”飞鸟吸了口气,叹息:“一定是在做梦。”
“青荷盖绿水,芙蓉披红鲜;下有并根藕,上有并头莲。这首诗是娘教你背的第一首诗,你可还记得?”
飞鸟倏然抬头,皱眉:“记得,孩儿当然记得,娘最爱荷花。娘?真的是您么,您还活着?还是……孩儿已经死了。”
然而,希冀只在那张苍白的脸上一划而过,随即被一抹深切的哀愁所取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