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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听得声音熟悉,回头望去,不禁大喜道:“蒋大哥!”蒋不通哈哈大笑,走了进来,云剑看了看他身后,奇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来?”蒋不通道:“我师兄正和老秃驴话说,我便先过来了。”也唯有他胆敢在这佛门圣地,张口大谈老秃驴。云剑微微一笑,虽然蒋不通年过半百,但性子却仍是不变,道:“我听闻你被雁北天打伤,心中好生担忧,但现在看来,你倒是好得很。”

蒋不通哈哈笑道:“原本是要送老命的,岂知一个叫做云尘的小子,他说你是他堂弟,又说老子有恩与你,便费精费神,把我老命从阎王爷那儿要了回来。”他虽说得轻松,但仍掩盖不了当时的凶险。云剑道:“不错,我大哥还好吧。”蒋不通叹道:“好兄弟,你可是到处认大哥啊,老子见了几拨人,个个自称你大哥,弄得老子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云剑脸色一红,道:“蒋大哥还遇到什么人?”蒋不通道:“一个是一柱擎天铁擎柱,另一个是叫做宋钟的小子。”云剑大喜,道:“他们也来了?”蒋不通点了点头,正要进殿,抬眼却瞧见司徒玉,愣了愣,道:“你是谁?”司徒玉白了他一眼,道:“连你司徒姑娘也不认得了?”

蒋不通大笑道:“蒋不通只认得个司徒公子,什么司徒姑娘,那是他的姐姐妹妹么?”司徒玉才知蒋不通是在取笑自己,正自气恼,却听得绝缘缓缓道:“蒋不通,你又来欺负我的徒儿?”蒋不通脸色一刷白,强笑道:“原,原来是绝缘老……师太啊!哈哈哈!蒋某这是不知您老来了,恕罪则个,啊!恕罪则个。”他一口一个秃驴叫得惯了,绝缘老尼便差点脱口而出。

司徒玉早知此人天不怕地不怕,唯独对自己的师傅敬畏有加,不敢造肆。她初经人事,蓦地脑子灵光一闪,怪怪的看了蒋不通和绝缘一眼,绝缘道:“又来胡说八道,你的伤势可好了?”言语之中,竟然露出不曾对其他男子有过的关心之意。

蒋不通擦了擦汗,道:“差点是旧病复发,乌呼哀哉!我,我还是去看看师兄。”说着抬脚要走,门口便进来三人,谈笑风生。蒋不通道:“见过师兄,见过大师。”有了绝缘的前鉴,这个秃驴二字总算叫在肚中,没有出口,否则当真便要“旧病复发,乌呼哀哉。”

慧圆合什道:“蒋施主好。”云剑瞧了瞧慧圆身旁的一个灰衣男子,年过半百,玉面满堂,端的是个潇洒男子。心想此人便是号称昆仑不败的王道夫。王道夫见云剑看来,便微微一笑,在他身旁还有一个白衣男子,却是昆仑一剑白不傲。他见着云剑,在王道夫耳边说了几句,王道夫再看云剑之时,眼中已多了一丝光芒。

慧圆看向云剑,微微笑道:“云公子,可想通了?”云剑摇头道:“想不通。”慧圆微笑道:“想不通也罢。”当下几人客套见面,慧圆相引,纷纷入内。云剑四人是小辈,自是不好同往,便借口离开,来到外殿,几人寻了个坐位坐下,云剑后背背着的大家伙引来多人侧目,都是好奇,云剑的血刀已经重又包好,是以外人瞧来,除了体型庞大,均是不知所以。有一个坐在云剑身边的人忍不住好奇,问道:“这位兄弟,你后背背着的是什么?”

云剑笑答道:“是把刀。”那人脸上一划震惊,道:“刀?这么大,可不轻吧?”云剑点头道:“八十多斤,还凑合。”那人干笑几声,道:“想不到兄弟身子瘦弱,却力大无穷。”云剑微微一笑,那人见云剑似乎不愿多谈,便悻悻住口,自于他人说去。

等了半个时辰,门口又有人进来,却是点苍派的掌门曾几道,他身边所带弟子云剑均是不识,云剑心中一沉,迎了上去,曾几道见面前走来一人,依稀认得,云剑问道:“曾掌门,苍兄可还好?”曾几道蓦然想起,道:“笑天伤势挺重,不过倒是无性命危险,只是要将伤养好,还需时日。曾某替笑天诚感云公子关心。”

云剑忙回礼,让了开去,他站在门口,忧心重重,忽听得一声巨响,只觉脚下之地都晃了一晃,云剑望向庭院,只见那寺门口的香炉不知何时飞来殿前,将石砖砸得粉碎,陷地两尺,在大香炉上立着一人,杀气重重,却不是雁北天是谁?云剑睁眼一射寒芒,身旁人流涌动,纷纷挤了过来,见了之后,均是唏嘘一叹,要知这香炉重俞几百斤,寻常人莫说将他扛起,便是扛起,也无法将者飞落在这殿前。

要知纵然力气再大,也是无法用香炉直接在地上砸深两尺,除非是从空落下,方有可能,他来之时便显了这手绝顶神功,这些前来讨个公道之人,不由得个个心生胆怯,往后退了几步。忽地人流分来,几人走了出来,却是慧圆和王道夫,以及刚到不久是曾几道。饶是这三人均是顶尖高手,将了这等情景,也是纷纷倒吸口凉气。

雁北天道:“请三位随我移驾少室山。”门外殿内的少林弟子纷纷冲了出去,长棍指天,将雁北天围在其内。雁北天冷厉的目光一扫,众僧只觉如芒在背,都惊得握紧了几分。慧圆摆手道:“退下!”这声如晨钟一醒,在各人耳畔响起,众僧不敢违背,均是退了开去,但绝无离开之意。

雁北天冷冷一哼,目光扫及慧圆,王道夫,曾几道三人,纵身一跃,飘然上瓦,慧圆喝道:“拙!”身子一动,风似的去了,云剑心道:“慧圆大师这手轻功可真利害!”只见两道人影飞过,王道夫和曾几道也去了,云剑想也未想,身子一跃,跟着飞去,耳听得风声,却是司徒玉也赶来。

司徒玉瞪目道:“你想抛下我么?”云剑一尴尬,道:“我本想自己去便是。哎呀!”一话未了,耳朵便给司徒玉揪住,怒道:“你若敢再说这样的话,瞧我还理不理你。”云剑一手抓过司徒玉的手,紧紧握在,在她耳边低声笑道:“不理我,总该理孩子罢。”

司徒玉俏脸一红,果不在声,云剑回头一看,陈佩之和诗若雪也亦跟来,在其身后,诗万里等江湖高手也都纷纷追来。云剑卯足力气,加紧脚步,司徒玉只觉身子如飞了起来一般,耳畔风声呼啸,眼前景象飞似的倒退而去,众人见云剑和陈佩之二人如此高的轻功,都是唏嘘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