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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剑哭道:“叔叔你说什么呢?你武功那么高强,不会死的。”向天啸道:“武功高也是人啊,总有一天老命要走的。”云剑只是哭着摇头,他来到西域,一心便是想见向天啸,想从他的口中知悉一些父亲的旧事,以便寥寂心中没有父母的空虚,岂知到了西域,却中了蓝百和的移魂术,已至两人相差而走,如今方才会面一次,却是即将要天人两隔。

向天啸喘息几口气,道:“剑儿,你听我说,叔叔快要不行了,我现在要说的话是有关你父亲的,你切要记住了。”云剑含泪的点了点头,趴下身子,附在向天啸嘴边,以让他说话小声些,不至那般累,向天啸张了张嘴,道:“你,你父亲来西域,是为了去寻找鬼谷,但是什么缘由,我也不太清楚,而我和你父亲正是那时候认识的,我是邪教的教主,本以为你父亲会与一般中原武林人士一般,起初仇视着你父亲,与其大打出手,后来你父亲不但不怪罪,反而对我敬佩有加,真所谓不打不相识,我向天啸便认了他做兄弟。”

说道这里,目光变得异常柔和,回想起当初的岁月,心中又是欢喜又是伤感,他歇息片刻,又道:“此事缘由,为何要去西域,你外公是知晓的,只可惜你外公也不在了。”云剑道:“那叔叔你可知道我父亲找到了鬼谷么?”向天啸摇了摇头,道:“不知道,不过应该找不到,鬼谷很神秘,纵然有人找到了,也是再无音讯。”

云尘心道:“鬼谷?记得外公好像也说起过。”再看向天啸,张着嘴已只是喘息不已,再也说话不得。云剑泣道:“叔叔!”向天啸仰着头,凝视着天空那朵朵白云,蓦地长啸一声,一代枭雄就此陨落。龙行客和明教弟子都走了过来,齐齐默哀。

朱宇天道:“云公子,请你节哀。教主他升登极乐,你应该高兴才是。”忽然,传来一个微弱的声音,那声音冷笑道:“什么升登极乐,都是放屁。”众人脸上一变,齐齐望去,只见白卓躺在地上,说话的正是他。龙行客皱眉道:“你还没死么?”白卓道:“我一直在等着他先死。”

龙行客道:“既然向前辈已走,那你还留着干嘛?”白卓笑道:“你们难道不想知道耶律隆恩的事?”龙行客还未开口,杨延昭已迫不及待道:“什么事?”白卓道:“耶律隆恩让我们来杀死郡主,为的便是想将你们杨家赶尽杀绝,要知道辽国一直对这边界虎视眈眈,却不敢有所作为,很大程度上是因为你们杨家,为此耶律隆恩便想借此机会除掉你们。”

杨延昭道:“这贼子居心叵测,我早已料到,只是没想到他居然和武林人士勾结。”白卓道:“你也知道,要是郡主死在官兵手下,这终究要爆发战争,辽国出师无名,放到落了个杀害郡主的罪责,这大宋边界又不止他辽国,西夏吐蕃哪个不是想分一杯羹,到时候害人不成反倒被宰。但死在武林人士手中,朝廷也不好追究辽国的责任,要是不是你们明教赶来相助,恐怕这次你们杨家就要玩完了。”

龙行客道:“这次耶律隆恩和木公子合作,我们一直在查找此人,这人差点就让明教落入贼子手中,我们自然不会轻易放过他。有了木公子消息,因此我们才赶了过来,碰巧碰见了诗大侠他们。”白卓笑道:“只可惜你们不知道木公子是谁?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你们也断然不敢动他。”

龙行客道:“如此说来,你是知道此人是谁了?”白卓道:“他藏得很神秘,我没和他见过面,不过我自己猜测出来,想必就是那人不错,而且他也有足够的理由。”他看了看龙行客等人,继而笑道:“你们别妄想我会告诉你们,我已经如此提示了,你们若还是不知道,那也是斗不过他的。”

白卓喘息了几口气,道:“不过有件事可以告诉你,就是耶律隆恩趁机去攻打保州城了,你们这次将兵力调遣出来,恐怕是很难抵挡辽国的大军。”诗万里笑道:“这个不必白先生操心了,和我一同前来的丐帮兄弟已前去支援,这次是帮主亲自带人前来,准备杀几个辽狗。”

白卓沉吟片刻,道:“没想到你料得如此之深,还真是不易对付的对手啊。”诗万里笑道:“惭愧!”杨延昭沉声道:“白先生,我只想问一个问题,请问我派来接应郡主的大军出了什么事?”白卓道:“他们中了我的计谋,被困在山谷之中。”杨延昭道:“那,那死伤可惨重?”白卓道:“你那儿子不算孬种,死的人倒是不多,本来昨夜是用反间计将他们引诱出来,想一举重创他们,却不料途中发生些事故,因此没有得逞,这也是我不在现场缘故,否则今天杨将军你就要白发人送黑发人了。”

杨延昭冷笑一声,道:“那还真的多谢白先生。”白卓笑道:“最后咱们来打个赌。”杨延昭道:“赌什么?”白卓笑道:“赌我是否能杀死郡主。”说着衣袖急速射出一条白丝,打向赵婷咽喉,众人都吃了一惊,没想到他将死之际,都还有如此能耐。

赵婷惊叫一声,只见眼前一黑,一个身影挡在自己面前,砰!白卓这白丝的力道竟然不小,云剑被白丝打得腾空飞起,重摔在地上。龙行客转头过,只见白卓含笑已死,只是那笑容看起来似乎有点儿遗憾,这丝带究竟有没有杀死郡主,就不知道他看没看见。

龙行客仔细端详一下,道:“他是用了扭转乾坤的最后一招,便是消耗元神,将功力提升,他已身受重伤,即将死去,用了这招后,便元神消耗,自然死去。”赵婷扶起云剑,关心道:“云剑,你没事吧?”云剑微微摇了摇头,他双腿伤势极重,如此一扑,更增伤势。

只听得诗若雪带着哭腔道:“爹爹,陈,陈郎他昏过去了。”击退西门傲后,诗若雪便来到陈佩之身旁,起初护着他调养伤势,但陈佩之忽然身子一凉,昏了过去。诗万里心中一惊,他自然知道了陈佩之的伤势,不过将他还能自行疗伤,也不敢贸然打扰,听得诗若雪之言,恐怕是伤势过重,自己无法调息。

诗万里走了过去,抓起陈佩之的手脉,过了片刻,道:“陈侄儿的内伤很重,那个黑衣人也不是泛泛之辈,这鞭中夹带着柔劲,陈侄儿恐怕是运功调息之时,被这柔劲冲突,撞伤经脉,才至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