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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雄沉吟一会儿,道:“你出去之后,往林子里跑,不要直接上官道,最好是找处隐秘的地方躲藏起来,待追兵离开后,再做打算。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一切造化还是要看自己。”铁雄拍了拍梁子超的肩头,转身离开。梁子超感激道:“多谢前辈!”

夕阳空坠,落日残辉,云剑等人抿着气息静静观看,在一片空地之上,站着两人,一位正是黑白子,而另一位则是大辽第一高手萧枫。凛然片刻,黑白子忽道:“多少年了,除了我那个师弟,很久没遇到对手。”萧枫道:“在下虽号称大辽第一高手,却不过是江湖人厚爱。算江湖辈分,你该是我长辈,不过这场比试乃是各自为国,不尊长幼,那么,就请吧!”只见他把手一摆,一脚跨前,一身黑袍随风而起,端的是潇洒自如。

丁剑海道:“此人不愧为龙麒会会长,说话当真的霸气!”这场旷古决战,若非耶律隆恩挑起,他们此生恐怕无缘相见,此等机会,只要是个学武之人,自然都不愿错过,是以丁剑海和叶问雄这两个伤病之人也不顾调养身体,都赶来观看。

诗若雪见云尘似乎兴趣不大,忍不住问道:“你不想看么?”云尘笑道:“也没什么好看的,我又不想当什么第一高手,当年学武功也是在谷中无事,闲着没事练的。倒是李公子,却有些心不在焉。”

李幕颜微微笑道:“云公子说笑了。”黑白子桀桀一笑,道:“既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客气了。”说着身影一动,瞬间便来到萧枫面前,连扬起的烟尘都慢了半拍,云剑等人虽早已凝神细看,但仍觉恍惚一闪,黑白子便不见踪影。只见黑白子一个手刀劈下,萧枫身子一矮,往后急弹而去,速度之快,竟也不逊黑白子。

再看黑白子,早已没了踪影,云剑叫道:“在哪!”只见两人已在几十丈外交手,萧枫不住后退,两人越打越远。云尘瞧得无趣,便独自离开。黑白子冷笑道:“你只会躲么?”萧枫道:“这也是战术。”黑白子哼了声,两人越打越远,已然来到了悬崖边上。黑白子猛然喝道:“鬼鬼祟祟的在干嘛!”

萧枫笑道:“不愧北冥子的师兄,果然厉害!”只见崖边林子里忽然从涌出十二个黑衣人,均带着面具,身手矫健,瞬间便将黑白子两人团团围住。黑白子冷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萧枫叹道:“若不是将军下令,我还真想好好地跟你打一场。”

黑白子道:“耶律隆恩想留下我?我知道了,他是想对郡主下手。”萧枫道:“看来你们早已料到。”黑白子哼的一冷笑,道:“你们的狼子野心早写在脸上,不过我不明白,你们如此大费周章,万一郡主不来,你们岂是白费功夫?”萧枫笑道:“那自然是有我们的奸细,早知郡主要来,所以才举办了这次比赛,不然你以为,将军当真是闲着没事么?”

黑白子道:“你们朝廷的恩怨与我无关,我只想和你痛快打一场而已。”萧枫道:“这也容易,只消你答应不帮助他们,我便和你痛打一场。”黑白子冷笑道:“打不打岂是你能左右的?”说罢全然不顾围着的黑衣人,便朝萧枫扑了过来。

萧枫眉头一皱,他年纪未老,不及黑白子功力深厚,如今黑白子一心想和他打,他自然没有办法。当下只得使出全力,与之拼斗。两人出招迅疾,旁人根本无法插手,围住一旁的黑衣人闲定气若,跟着两人,始终围成一个圈。

云剑等人见两人久去不回,心中有些失望,道:“咱们过去瞧瞧吧。”耶律隆恩摆手道:“云公子,我看不可吧,两位都是绝顶高手,你贸然前去打扰,恐怕不宜吧?”云剑迟疑道:“这。”耶律隆恩又笑道:“难道是云公子怕黑白子前辈输掉比赛么?”云剑正色道:“萧枫武功虽高,但内力定然没有黑白子前辈深厚,这场比试,我看黑白子不至于输掉。”

耶律隆恩笑道:“既然如此,那云公子还担心什么?”云剑默认不语,杨延昭却有点儿担心地看了看黑白子所去的方向,他不似云剑这等武夫,所想的是武功上的事,心中有些担忧耶律隆恩是否耍了计谋。

黑白子掌法猛烈,出招迅猛无比,若是不知萧枫耍此计谋,他还不想下杀手。萧枫越退越后,已来到悬崖边上。而黑衣人已然面无改色的围着他们。萧枫忽然身子迅速转动,脚踩八卦阵图,看似杂乱无章的发掌,岂知掌掌到围,将人全然封住。

黑白子微一惊,脱口道:“回天八卦掌?”当下龙吟一声,四下皆惊。萧枫只觉气息一乱,掌法一顿,踩错了一脚。黑白子登时拍掌过来。萧枫吃了一掌,身子飞向黑衣人。黑白子正要追上,却见萧枫取出一个竹筒来,对准了黑白子。

黑白子心下一惊,道:“无孔不入神针?”这乃是一位暗器大师所造,一筒之中装有三百六十枚毒针,对应三百六十个方位,一旦对人打出,断发无法躲避。只是这针只能发射一次,而装载针的方法似乎也已失传,这件武林三大宝之一的无孔不入神针,也只成了一件失传神器。

这竹筒打造精妙,常人莫说难以拆卸,却也不敢,据说拆卸不妥当,会引发暗器,反噬其身。黑白子游历江湖,自然知道暗器针的厉害,见萧枫拿出竹筒,急忙便飞了出去。萧枫喝道:“下手!”只见那些黑衣人突然都扑向黑白子,黑白子喝道:“给老夫滚!”一脚踢了过去,那人却凌空爆炸,幸是黑白子躲闪及时,否则非被炸飞不可。

黑白子无奈,只得重落在悬崖之上,他脚下刚落地,悬崖便被黑衣人炸塌,一阵浓烟过后,黑白子已没了踪影。萧枫站在悬崖边上瞧了瞧,崖地只起了阵阵浓烟,想必是跌落了崖下。这次纵然炸不死他,也非给摔死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