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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若雪等人随即跟上,白钰嘟着嘴,喃喃道:“我才不是孩儿!”几人随着那男子走入竹林,那男子健步如飞,看似在信步而走,轻松之极,但速度之快,却比起那些奔跑之人还尤为过之。众人穿过竹林,来到一处泉边,这泉有一丈大小,冒着热腾腾的白气,竟然是口温泉。而在泉水周边,却搭建有几间竹楼,乍眼一看,韵味非凡。

司徒玉恍然道:“原来如此,难怪这里能生长这些竹子还有草木,原来是这口温泉的奇效。”白衣男子微笑道:“不错,这原是个火山口,后来被积雪填埋,但地下却是泉水涌动,这个便是一个露口,只因如此,这里气候比外边温暖得多,而植物也不怕没有水。我来之时,这里已经长了好多竹子,因此这个谷便叫做万竹谷。”

司徒玉等人恍然点头,白衣男子将云尘放进竹楼里,脱下他的外衣,点了其穴道,接着取出银针,开始为云尘疗伤。诗若雪低声问道:“他,云公子还有救么?”白衣男子点头道:“自然可以,他中的不是要害,十来天便可以恢复。”诗若雪奇道:“这一剑不是射在心脏么?怎么还不是要害?”

白衣男子微笑道:“对于寻常人自然是非死不可,但这位公子福大命大,有异常人,他的心脏乃是生于右边,因此这一剑伤势虽重,却也不过是流血过多,而非击中要害。”诗若雪等人恍然点头,朱宇文将陈佩之放在静室之中,白衣男子为云尘治疗伤口后,又用银针渡陈佩之引导真气。

朱宇天看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这位公子,冒昧问一下,你这可是金针渡穴的功夫?”白衣男子抬头望了望他,微微笑道:“不错,阁下眼识不错,这正是金针渡穴。”司徒玉道:“金针渡穴,莫不是那个名满天下的刀客谷中竹的绝技么?你怎么会?对了!”她忽地恍然拍了拍手,道:“我听师傅说过,谷中竹住的地方便叫做万竹谷,我起初以为,这万竹谷既然号称如此,想必是在江南富饶之地,却不想竟然是在西域如此荒北的地方,真叫人出乎意料。这么说你便是他的传人了?”

白衣男子微笑道:“你说的差不多,这确实是谷中竹住的地方,但我却不是他的传人,我只是误入这个谷而已,后来见这里风景优美,偏僻安静,便在这里长居下来,这手金针渡穴便是在这里找到的,我闲来无事,便学了起来。”说完话,手中也是停下,收起金针,头上竟冒出丝丝细汗。

诗若雪问道:“陈公子什么时候能醒来?”白衣男子从怀中取出条洁白的手帕,擦拭了一下汗珠,又整了整衣服,道:“他消耗了不少内力,恐怕得睡上两天。”诗若雪点了点头,那男子瞧了瞧她,道:“你这衣服占了不少血迹,我这儿虽然没有女子衣裳,但却也有一套干净的白衣,你便和这位姑娘,女扮男装好了。”

司徒玉奇道:“咦?这倒怪了,你怎么知道我是女扮男装的?”白衣男子微笑不答,走进内堂,取出一套干净的衣服,递给诗若雪,道:“里面的澡堂乃是引自泉水,这泉水有中特殊的矿物,以来洗澡对人体极为有益,这乃是一口活水,不必担心,只管洗便是。大家待这两位姑娘洗完澡后,再去洗漱一番,甚为舒服。这几位公子便和我到大厅坐坐罢。”

朱宇天微笑道:“也好,公子带路。”当下诗若雪和司徒玉两人去了后堂沐浴,而朱宇天两人和白钰便随着白衣男子来到大厅之中。这里的坐具一并俱是竹子做成,看着颜色有些发黄,想来是有些年头了。

朱宇天抱拳说道:“还未请教公子大名?在下朱宇天,这是舍弟朱宇文,这位是白钰白公子。”朱宇文也跟着报了抱拳,白钰却是冷然不动,显然对这男子甚有戒心。白衣男子微笑道:“在下无父无母,名字也是自己起的,我瞧这里一片竹林,便想了个名字,给自己叫做林子竹,各位见笑了。”朱宇天两人抱拳说道:“哪里!”心中均想,瞧着这林子竹当真不知道我们名号,想来确实是深居在此。他们两人名号在中原也是颇为响亮,在地头西域更不用说,只要稍在江湖走动,多半还是听过。

林子竹道:“等那两位姑娘沐浴出来后,我们再来用膳,这里菜食简单,还望几位多多包涵。”朱宇天微微笑道:“公子客气,落难之人,还有什么讲究?”心道:“这男子谈吐文雅,显然不是久居深谷之人。”心中对林子竹的来历越发好奇。但两人第一次相见,却是不好发问。当下闲聊一会儿,司徒玉和诗若雪两人已沐浴出来。

诗若雪第一次穿男装,司徒玉给她精心打扮了一阵,但还是丝毫不像男子,反而更有几分韵味,娇美不胜凝视。司徒玉却像翩翩浊世的贵公子,两人站在一起,倒是颇为般配。

司徒玉拉着诗若雪的手,朗声笑道:“怎么样?本公子打扮得还不错吧,花了我不少心血,对这女扮男装,少爷我是颇有心得。”林子竹微笑道:“你们两位暂且歇息片刻,让这三位公子也是洗漱一番,在下我去准备些晚膳。”朱宇天抱拳道:“多谢盛情款待。”

日落时分,白钰等人也洗漱完毕,林子竹也准备好了晚膳,朱宇文笑道:“我住在西域这么久,还是头一次泡着温泉,当真舒畅无比!一澡洗,神清气爽呀!”林子竹微笑道:“自是自然,各位都是练武之人,洗这温泉对各位内功修炼颇有帮助。”

朱宇文颇有兴趣,道:“真的么?”林子竹道:“不错,不过这也要长久洗下来才有功效,非一日便可见效的。”朱宇文点了点头,白钰冷冷道:“我们伤好后立即便走,绝不会打扰阁下半刻。”诗若雪轻声道:“钰儿,平素我是怎么教导你的,怎么你这次被张天凤抓走之后,变得如此不再听我话?”

白钰道:“我,我,我知道了,雪姐姐,我不说就是。”司徒玉道:“对了,你还没说你是怎么从张天凤手中溜走,还有,张天凤那招巧夺天工你是怎么会的?”白钰道:“我用得着告诉你吗?”司徒玉气道:“好哇!你这一走便如此不听我话,姐姐我平素是怎么教导你的?你可都忘了一干二净?”

白钰心中气极,道:“你少来给我装模作样!”诗若雪道:“好了,你们两人不要再说了。”司徒玉道:“也罢,看在若雪姐的面子上,便不和你这小孩儿计较。”白钰一拍桌子,倏然起身,怒道:“我不是小孩儿!”说着气冲冲的走出屋子,也不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