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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晴撇了撇嘴,却不理他,心中想到,与其整日与诗若雪争个没完,倒不如在这里落个清静。陈佩之知她心中怄气,当下道:“晴儿,你可想清楚了,这可是终身大事,胡闹不得。”南宫晴默然不语,心道:“你心里只有你的诗姑娘,还关心我什么终身大事,恐怕我嫁了人你才高兴呢。”

陈佩之对东方鸿问道:“东方庄主,在下有一事相问。”

东方鸿道:“请讲。”

陈佩之道:“这位婆婆为何要来中原抓诗姑娘?”厉婆婆笑道:“这你就有所不知,这乃是东方家的传统,东方家世代隐居在这通天山,又是一脉单传,你来这西域也该知道,这里上哪去找个好姑娘,因此我每隔一两年,总会去中原转上一转,看看有没有称心如意的姑娘,前些日子遇到这妮子。”说着睨眼看向司徒玉,接着道:“我见这妮子长得甚美,心地又不错,符合老婆子的标准,便要带她来,岂知又遇到了这位诗姑娘,诗姑娘美貌不必说了,老婆子是一百个满意,何况她心静如水,波澜不惊,更是适合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居住,这等上等人选,叫老婆子上哪去找,有缘遇到,那是万万错过不得。”

众人听她解释,这才明白,原来这老婆子乃是随即而选,并非针对某人,陈佩之道:“东方庄主,这感情一事,岂可如此胡来,先不说诗姑娘是否答应,便是庄主你,于诗姑娘也是半点不识,既未了解她,又岂可谈婚论嫁?你这般做法,纵然能够将她留在这里,恐怕你和她也都未必会快乐。”他这话看似是对东方鸿所说,其实乃是对自己说的。

东方鸿道:“这是我家自来的规矩,世代庄主都不能够出庄子半步,从出生到死去,一身都在庄子里面,我也无能改变,想要改变这规矩,还得等到我的儿子才行。”

陈佩之奇道:“为何这般说?”东方鸿一声长叹,似乎此事乃心病一般,缓缓说道:“此话说起来,还与百年前的明教和中原的那场大战有关。”陈佩之等人闻言一惊,朱宇天见东方鸿昨日施展逐日剑法,料想他东方家与明教定然有所联系,倒是不怎么惊讶。

东方鸿看了朱宇天一眼,续道:“我们东方家的家祖叫做东方剑,乃是明教白护法白阳的徒弟,之后做了明教的教主。”朱宇天啊地一叫,也无怪他如此惊讶,眼前的这个人居然是明教历代教主之后,朱宇天皱眉道:“恕在下无礼,明教教主历代供奉的灵牌在下看过,并没有贵祖之名,还望庄主明示。”

东方鸿道:“这就是了,我们家祖的灵牌自然不会出现在你明教之中。”陈佩之等人对望一眼,照东方鸿所说,其家祖原是明教教主,但听他口气,似乎不大友好。东方鸿见众人眼光诧异,知他们心中有疑问,便续道:“其实说上来,我们东方家与明教却还有段恩怨,当年天下大乱,后周王朝被赵匡胤取而代之,建立大宋王朝,狼烟四起,边境大乱,明教在大唐时期被逐至西域,后经几代战乱,一直没有机会回到中原。”

“赵匡胤建立宋朝,中原也是一片混乱,当时的明教教主便决定入土中原,岂知明教自唐末以来,便被中原人视为魔教,一到中原便和中原的门派发生争斗,当年教主便惨死在中原,黑白护法知道后便集结明教高手,到中原为教主报仇,才有了那次大战。那时中原虽乱,但仍是高手辈出,久战下来,黑白护法终究是不敌,当时白护法曾放下豪言,道一百年之内中原无人能够战胜其传人,之后便拂袖去了西域,不再回明教。而黑护法则是回了明教,扶持我东方祖当上明教的教主,但前任的明教教主王重道的儿子却不答许,与我东方祖发生争斗,由于黑护法的支持,东方祖最终当上了教主,王重道的儿子一怒之下离开了明教,去了海南。”

“但之后黑护法不知因为什么事,也是离开了明教,王重道以前的手下便蓄意除掉东方祖,请王重道的儿子回来当教主。祖上知道后极为震怒,带着白护法残留下的万众功心法便离开了明教,独自到了这座雪山,秉承白护法的意思,建立了通天山庄,挂起了百年求一败的招牌,这百年时光,到了我儿子手中后便要到期,介时也不必被这称号所累,只因当时祖上遗训,若是百年之内东方家的招牌被打破了,其子孙当即自刎谢罪,而这期限未到,便不得出庄半步。当时白护法还有位徒弟,但素来与我祖不和,留在了明教做护法,之后明教的事我便不知道了,只因我们东方祖拿走了万众功的秘籍,因此你们明教其实与我们怀恨在心,自然便除去东方祖这个教主之名,恐怕当时还加上个叛徒之类的。”

东方鸿笑着道:“你们现在教主修习的武功是什么?黑护法的天钟神功没有传人,况且这天钟神功也练不得。”朱宇天道:“教主修炼的武功叫做斗转乾坤,乃是白万乾教主根据残留的万众功心法创出来的。”东方鸿点了点头,道:“那白万乾当时乃是白虎坛的坛主,武功倒是极为高强,这个听家祖说过。”

朱宇天道:“白万乾教主当时任教主之后,害怕此类事情再度发生,此后历代教主都是提前点名,然后经过两大护法,四位坛主的共同确认再让其做教主,为的便是让教人心服口服。”东方鸿道:“你们明教的事也不必告诉我,我也不想知道。”

朱宇天苦笑一下,自然知道东方家怀恨明教,陈佩之问道:“如此说来,东方庄主昨日所使的武功便是万众功了?”东方鸿摇头道:“也不尽然,我这门武功叫做乾坤万众功,其实乃是由家祖从那残缺的心法上改创而来,虽然威力比真正的万众功小,但却也有所改良,不会像个魔头。”

陈佩之等人闻言暗暗心惊,东方鸿的武功他的领教过的,自己如此深厚的内力尚且打他不过,若然是真正的万众功,只怕纵然巩固了徐萧传给自己的内力,也难有胜算。司徒玉问道:“为什么说像个魔头?”

东方鸿问道:“你知中原人为何称白黑护法和明教为魔头?”司徒玉道:“不就是长期以来的认为,再加上明教人行事诡异。”说到这里,笑着看了看朱宇天,抿嘴道:“朱大哥,我可没那个意思。”朱宇天笑道:“中原人都说我们明教人行事诡异,只因我们独来独往,无视礼教,我们崇信摩尼教,与你们中原崇信佛教不同,观念诧异,倒也无可厚非,说不上谁的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