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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宫成游历江湖,自是明白那伙贼盗的意图,此事本与他无关,他一来不原多管这些江湖事,二来他一贯甚厌官家贵人,故此他便决定在下个路口各走各路。不料这或许是上辈子铸锭的孽缘,亦或是月老的玩笑。在即将分叉的路口,他闻得一阵笑声,还有看见那纤纤素手,那白玉无瑕青葱般的玉手。剑宫成自幼在与世隔绝的环境下与其开蒙恩师一起共度了三十个年头,直到他的恩师终老,方才踏入江湖。剑宫成从未体过男女之乐,更未尝过爱情果的甜头,此时那触电般的感觉是他从未有过的异象。剑宫成不知不觉间又跟着马车走向下一个路口。而那伙贼人本要在今夜入手,却因这个男子的加入而推迟,因为他们看出了这男子是个有本事之人,仅从那精光气敛的眼神便可看出其一流高手的水平。

当天入夜,剑宫成心底里盼一睹车中佳人的真容,便与其共住一家客栈。却不料这家人竟将这整个客栈包了下来,连已住店的客人都被赶走,可见这家人的排场之大,身份之高。剑宫成本可到一里外的客栈打点,但为睹真容,他竟只睡在客栈外的林里,晚上偷偷在窗外观看那佳人的影子。剑宫成轻功绝高,在外守夜的随从均为察觉。如此过了三夜,那伙贼人终究忍耐不住,将剑宫成悄悄叫了出来,希望他不要插手此事,如事成之后亦可分一份钱财给他。不料剑宫成冷笑数声,一话未说举手便将这伙人全手弑剑下。隔日一早,剑宫成又跟着那马车上路,那车上之人纵使愚蠢,也该明白剑宫成是故意跟着他们的。但听得一个女子轻声耳语,吩咐婢女去问个明白,婢女交代了随从,随从一应即到。那随从显是也横行惯了,一上来便毫不客气地问剑宫成为何要跟着他们,剑宫成生平从不说谎,便坦言说道要想见上那车中之人一面。这一句话引来了那些随从婢女一阵嘲笑,若在平时,他们非丧命此地不可。但剑宫成却也不知什么原因忍了下来,未曾出手。那车中之人显是也听到了剑宫成的话,一阵犹豫,终于从车窗探出了头,剑宫成血液霎时为之凝结。这就像那春梅绽放,百合乍开那般美丽,柳眉杏目,宫髻云鬓,娇白的脸上透着淡淡的红晕,剑宫成不由得瞧着痴了。那佳人颇为羞涩的问剑宫成可以走了吗,剑宫成张目结舌说不出话来,只是硬生生地点点头,然后策马离开。众人都不禁愣住了,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场景。那些随从婢女们都不禁一愣,颇有扫兴的重新上路,一路上还喋喋不休地谈论此事。

剑宫成此后游历江湖,在武林上闯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他以剑闻名,对敌素来不过九招,因此江湖上的英雄豪杰送了他一个辉煌的外号“九斩神魔”!林剑读到此处,不禁感慨一声。心想:“剑宫成对这位官家小姐一见钟情,心生爱慕。但这终究是流水落花,剑宫成指的一生憾事,只怕便是此事吧。”林剑放下书本,肚子“咕咕”一叫,方觉自己一日未进食,肚内早已空空如也。林剑肚子一饿,便即想起爷爷,心道:“我久未归家,又未和爷爷说起。他老人家回到家中见我不在,定当焦急万分四处寻找。爷爷老来年迈,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我罪责可深重啊。”他越想越焦急,抛下书不管,便四处寻找起出路。林剑将这个洞寻了个底朝天,除了那几个天窗般的小洞外,再也没有其他的洞。

林剑回头望了望进来的那个洞,叹了口气,颓然坐倒。林剑爬到潭边,又喝了几口水。他心灰意冷,无聊之际又拿起了书看,林剑翻开书,只见这页上写着:显德九六年正月甲辰。权臣赵匡胤谋反叛国,逼恭帝禅位……那一年,剑宫成正游路过开封,适逢上历史上赫赫有名的“陈桥兵变”。剑宫成知那官家小姐乃住开封,心忧其安危,便潜入京城。其时正赶上王彦先追杀忠将韩通一家。剑宫成动了义愤。韩通乃后周名将,对国家百姓贡献很大,他不仅擅于打仗,对工程之业亦是十分擅长。兴修水利,矿建城道。对百姓造福可谓颇深。剑宫成虽厌当官世家,但对其却颇为尊敬。他闻得王彦先要抄韩家满门,欲保韩氏一脉,剑宫成先赶到韩府,欲先救走韩通后人。殊不料到时他竟惊呆了,原来那日在郊道上所遇的佳人竟是韩通之女,其时王彦先的兵马已经赶到,剑宫成挥剑保韩氏姐弟二人,在韩家忠将的掩护下,剑宫成终带其二人冲出重围,逃至南方。剑宫成始知韩小姐闺字非雪,其弟单名冲字。

剑宫成救走其二人,立即成为通犯,一路上追兵无数。剑宫成在逃亡途中,曾指点过韩冲武功,剑宫成所指皆是他武学上的心得,使得韩冲大受其益。剑宫成仗着精湛的武艺数次渡过难关,但久战下来终非对手,最后在潭州一战,韩小姐身受毒箭之伤,其弟韩冲在此战中失散,生死下落不明。剑宫成悲愤之下,手刃来追杀的全部高手共三十一人。但却也挽不回韩小姐的性命,韩小姐在临终前将一张黄纸交给剑宫成,托付他能寻找到她的弟弟,并将此纸交与其弟,若她的弟弟不幸身亡,便找机会将此纸交给柴氏后人。剑宫成含泪答应,韩小姐便在剑宫成的怀中平静死去。剑宫成悲葬了韩小姐,从此流浪天涯,四处寻找韩冲。但人海茫茫,韩冲又是全国通缉要犯,这便似大海捞针般,剑宫成苦找五年而无结果,其间走遍了全国各个地方。剑宫成终认韩冲不在人世,便想转而入京。其时赵匡胤建宋代周,封恭帝柴宗训为郑王,其后人世袭王位,做个有名无实的王爷。

剑宫成本想到京城去将黄纸交给柴家后人。但却在江陵遇到当时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五个大魔头,而这五人竟是来抢夺那张黄纸的。一番苦战下来,剑宫成手废五人,但自己双腿却也从此残疾,剑宫成不放心将黄纸交托别人替自己完成诺言,更何况他生平无结心好友。他双腿残废,莫说要到进入守备森严的王府,便是到达京城也是个难题。何况他生平杀人无数,黑白两道的仇家甚多,如此出去,只怕未出江陵便已落做黄泉之鬼了。剑宫成苦于无奈之下只有隐居在江陵,而这张黄纸便从此成为他今生的憾事。林剑读到此处方才明白剑宫成所指之憾事非不能与韩小姐厮守,亦非韩小姐之死,而是这个困扰他一生的诺言。这个诺言是他对韩小姐爱的承诺,而这个诺言他却永远无法实现了。林剑读得津津有味,这些事是剑宫成亲身经历的,而非宋史所记载,剑宫成所记之事是在宋史中所读不到的。林剑心想:“先生所教的历史与剑宫成所写的有些差别,宋史上说韩通一家当场被满门抄斩,后太祖皇帝追赠为中书令。而事实上韩家是被剑宫成救了两个出来,但韩小姐已中毒箭身亡,而韩冲也下落不明,剑宫成已确认其死,这看来宋史上说的倒也不差,只是隐埋了一段史事罢了。”

林剑回首望了那把剑,想道:“原来非雪便是韩小姐的姓名,难怪名字颇有胭脂气味。”不禁又想道:“这黄纸究竟是什么来头,藏着什么秘密?要剑宫成因此而差点付出性命。而这张黄纸现在却又在何处?”。林剑心中想到,手中又翻开书本,果然在一张夹页之中发现了一张黄纸。这张纸通身淡黄色,纸上既无字迹又无图案,林剑将纸拿在手中翻来覆去也瞧不出什么名堂。他将纸放在书上,书页中还记着一段话“吾终此洞,望后来有缘人,可学吾之剑法,执此黄纸,付与柴家。”林剑心道:“剑法?是了,剑宫成以剑闻名江湖,号称九斩神魔,杀人不过九招。这剑法自是奇绝。”他浮想当年剑宫成执剑啸傲群雄,无人是敌的场景,不禁动了心。林剑转头看向另一本书,他伸手拿起了书,微微颤抖着翻开来,只见书页上正正方方写着四个大字:“萧雁剑谱”。林剑心中一阵狂喜,想道:“这名字起得倒是颇为萧瑟孤独,不过这倒也相当符合剑宫成的一生。”想到剑宫成一生孤独,寂寞终老,不禁感叹一声。他却不知道剑宫成取此剑法的名字还有另一层意义,便是萧雁正是他的恩师的名字。林剑随即翻开一页,只见这页上画着一个男子,剑宫成丹青妙手,这男子画得栩栩如生,颇有神韵。只见这个男子手持长剑,在白纸上舞了起来。剑路古怪曲折,似刺非削,难以捉摸。剑招更是诡异难测,林剑越看越是惊奇,他惊奇的倒不是这剑法的奇绝,而是这剑路竟颇似金梭蛇手的套路,不对,应该是金梭蛇手形似这套剑法,只因这套剑法较之金梭蛇手更为诡异复杂。

林剑心中惊奇,忽地想起那金梭蛇手秘籍,伸手一探怀中,却觉那本秘籍不在,才想起当时自己出门时将秘籍放在家里,他自己对那本秘籍已熟记于心,自不用再随身而带了。林剑心想:“待回到家中再看吧。”他甚至忘记了自己已回不去了。林剑在看那剑谱,只见在页面上细注着一行小字:避敌之实,攻敌之虚,招无虚例,收发随心。剑宫成所讲的正是武学上至高无上的瑰宝。若练到这层,则足以并肩天下武林高手了。林剑未登殿堂,其中道理还不能明白。只得翻过一页,只见这页上同样画着一个男子,那男子手势奇特,左右拐曲,去路不明。林剑再翻过几页,忽地明白了一个道理,暗道:“原来如此!这剑法出招诡异,总让人无法测定。待得敌人露出虚实,便可乘虚而入,攻其不备。”心中想通了这一层,大是欣喜,不知不觉间已忘记饥困,忘记自己身处的困境,全心全意只在这部剑法上。

林剑如饥似渴的读着这本剑谱,似在这本剑谱上可以得到比食物更饱的东西。他翻开每一页,页上都会描绘着图画,下面则都批有注释,以及一些诀窍,林剑学了金梭蛇手,可以说已有些功底,再来学这剑法本已不难。林剑读了大半天,身子虽然疲惫不堪,但精神却比平常更好。他歇息了片刻,靠在石棺边休息,眼睛正望着水潭。只听得“咚”的一声,林剑竟看到一条鱼浮出了水面一下,他甚至不敢相信,使劲揉了揉眼睛,在定睛一看,那潭中确确实实有一条鱼在闲游。林剑意外惊喜,心想:“这潭子有鱼自己至少不被饿死,剑老前辈选得真是个好地方!”林剑解下腰带,撕成两半,又将其接在一起,做成了条长绳,继而将随身带的小刀绑在腰带上,握在手中,另一只手则拿紧腰带的另一头。林剑暗自咽了口沫,轻轻的移步靠近。但水潭清澈透底,鱼又极为灵敏,一见生人靠近,立即游到潭底,躲进礁石不出来了。林剑并不气馁,他只要抓得住希望,便不会再松开手。林剑趁着鱼还未出来,悄悄地躲在一块岸石后面,从侧偷偷的探出头,观察鱼的动静。他知道只要在鱼的后面,鱼便瞧不见他。

那鱼躲了一阵子,觉察周围已无人,便又游了出来。浮出水面吐气冒泡,林剑抓紧时机,手里刀脱手而去,“扑通”一声射进水面,但由于水上水下颇有距离,这一刀射偏了,鱼又急速游回潭底礁石。林剑好生失望,这一次鱼只怕不等个半个时辰不会出来了。林剑无奈,只有苦等,适才读书聚精会神倒还好,如今苦等食物上门,不觉肚饿感越来越重。林剑咬牙挺着,想勒紧腰带挺着肚饿,却连腰带也没得勒。时间随着流水一滴滴流逝。只见一个气泡浮了出来,那鱼正随着气泡游了上来,这次鱼警惕了很多,只是在水面一沾,便又迅速游下去。林剑恨得咬牙,心道:“这鱼倒真狡狯得紧!”如此鱼浮吐了十几下,才放下心来,大胆的在水面上吐气。林剑将左手腰带放下,张开成爪势,准备放手一搏。他见时机已成,举手飞刀朝射向鱼头,随即身子立即跃出,左手抓先鱼尾。那鱼受了一惊,这一刀没能取它性命,便立即游向潭底。林剑喝道:“哪里走!”身子扑进水潭,伸手一抓,立即抓住鱼尾,随即一个翻身,将鱼抛向岸边。林剑在朦胧的水底似乎看到了些亮光,他不及细想,立即游出水面,拿上腰带翻身上岸。

只见那鱼正在岸上挣扎跳跃,林剑哈哈一笑。这番功夫果然没白费。林剑取出小刀,将鱼结果了。拿到潭边用水清理了内脏,漱洗干净后便生着吃了。这鱼虽是生吃,但却极为新鲜,林剑吃得津津有味。当下饱餐了一顿,精神更是好。林剑望着鱼骨,心中想着那个水底的亮光。他忽地想道:“在这深洞之潭中竟有鱼在生存,而这潭又是活水,如此说来,这潭水定是从外面流进来的。”又想道:“这鱼与我在溪里抓到的鱼一模一样,照此看来,这鱼很可能便是从外面的溪流中游进这深潭的。”他越分析越是觉得自己是对的。心中又重新燃起出去的希望。

林剑走到石棺旁,将棺盖移好,拿起那两本书,想道:“我要出去必须从水里面游过,这两本书是不能带出去的了,只得暂且放在这里,待我回到家后,他日有空时再来拿。”林剑将书叠齐放在棺盖上,自己向石棺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默念道:“剑老前辈,你一生英雄,林某今日有幸学得你的真传,实是三生荣幸。此来是缘,林剑日后自当完成你的心愿,将黄纸交与柴氏后人。我日后学得你真传,也算是你的隔世弟子,徒完师愿,不算为过。”林剑默念祝祷完毕,便起身走向水潭,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尽量让真气流通四周。头一载,“扑通”一声跃入水中,他自小在溪里玩耍,颇懂水性。后来又学了内功,闭气能力已不逊滨水之渔夫。林剑知道时间有限,他算计自己能闭多久的气,如不能到达出口,还得有时间再回到洞内,免得淹死水中。林剑接着冲劲一游到潭底,只见潭底礁石后隐有亮光,林剑朝着那亮光游去。绕过礁石,一个宽四尺的洞显现眼前。而亮光正是从洞内发出的。林剑排了口浊气,脚一蹬礁石,借力冲进了洞。他知道纵然洞后面不是出口,但总会有透气的地方,否则阳光也就照射不到了。

林剑刚一游进洞,立即被一股漩涡卷了起来,身子在洞里飘转,林剑纵是一身好功夫,在这大自然面前也只得任由摆布,正所谓人力无法胜天,一个人纵然有多大能耐,也休想斗得过上天。林剑被这股漩流转昏了过去,待到他醒来时,已在蓝天白云之下了。林剑悠悠睁开眼,一眼就见到阳光,这是多么熟悉的感觉,这种感觉在曾经是那么陌生。林剑一觉自己没事,便立即起身,回顾四周,原来自己被水流冲上了岸,他斜斜望去,只见远方有一个洞,那个洞是多么的熟悉!原来自己便在那条自己常玩耍的小溪的上游,而那个洞正是蒋不通住过的那个洞。林剑心中恍然大悟,暗道:“原来并非是这小溪的水流进山洞,而是山洞水潭的水流到小溪,那水潭底下只怕便是条暗河。”林剑重回故地,心情之好自不用说,他心里虽极为高兴,但仍记挂着爷爷,休息一番后立即动身跑回家。

林剑到达家门,只见篱笆门敞开着,林剑心中一喜,只道林秋便在家中,当下正要冲进去,却听得一声陌生的呵斥。他心中一惊,急忙停住脚步,暗觉不妙。只听屋内传来了声音:“老头,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说不说出我家公子的下落!”又听得一个声音回复道:“哎,我要怎么说你才相信呢?我的的确确不知道你家公子的下落。”这声音正是林秋的。林剑心中一块石头放下,听到林秋说话,知其无恙。林剑心道:“究竟是何人胆敢威逼我爷爷。”他悄悄移步靠近,伏在窗前偷望而去。只见屋厅中的方桌围坐着四个人,而林秋却坐在一旁。林剑见林秋没受虐待,心中对这四人的怒气消了三分。他见那个叱问林秋的人身材高大之极,长得浓眉大眼,国字方脸。而另外三个,坐在北首的那个却是一个矮小的道人,但一副高傲的神态却仿佛他是世上最高的人。在东边的是一个老实模样的汉子,一直默默不语。最靠近林秋的却是一个管家打扮的人,四人之中属他最为焦急。

只见那管家哀求道:“老汉,你就说出来吧,如是我家公子托你不说,你也不打急,只消我找得到我家公子,保管你没事。”敢情他是认为林秋是受了那位公子的贿赂威胁才不敢说出来的。林秋长叹了口气,还未说话,那个国字脸大汉便似按捺不及,猛一拍桌子,怒道:“你到底说还是不说!”那一张方桌硬是给他拍去一角,可见其外家功夫甚是不错。他只道这一下定可吓得林秋说出来,怎知林秋确实不知,愤愤地说道:“我不知便是不知,你要我说我却从何说起!”那大汉立身而起,林剑只道他要加害林秋,立即一运气。大汉刚一站起,那老实汉子也随即起身,拦住那大汉,道:“铁大哥且息怒,这事实不关这老汉,你对这一介农夫发怒也没有用。”那姓铁的汉子怒道:“亏你还是个成名人物,怎的做事婆婆妈妈的,让开!”说着伸手一推那老实汉子,但那汉子却一动也不动。那姓铁的这一掌虽是只用了三分力,但那老实汉子一动也不动便化解了他这一推之力,足见其功夫之高明。姓铁的暗吃了亏,更是大怒,厉声道:“方正!你是要跟我对上啊!”林剑不想那方正不仅为人极为讲道理,武功也如此高明,心中对其颇有好感,只是还不知他们究竟为了何事而来。

那管家见势头不妙,立即起身劝阻,连连道:“你们俩都是老爷请来的贵宾,若是动了手,伤了情面,老爷怪罪下来,却叫老儿如何是好!你们俩瞧瞧老儿这点情面,收收手吧!”姓铁的汉子哼了声,道:“好,今儿瞧在过管家的面子上,铁某便饶你姓方的一次。他日再有此类事发生,到时莫怪铁某不留情面!”他心中实在无把握打得过这汉子,但嘴上仍是不软。方正微微一笑,道:“是,小弟谨记在心。”他还真是极为老实,别人一让步,他立即便退,这在旁人看来,或许有些孬种,但殊不知这正是做人的高境界,要做到这“不浮不躁,得饶且饶,行事为人,不露锋芒”的境界的确是不容易。这方正显然在修养心性方面颇有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