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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得知薛连是被你所杀时,我便猜到是当日之事泄露,一直在此等着你。我这一生只做过这么一次错事,一次,足矣。自北疆归来我便一直悔恨至今,幸好你出现了,这到底也算是一个解决之道。”

殷浮白握紧流水剑,一语不发。

“最后一事,望你能够应允。”凝云剑客言道,语调平缓冰凉,“我听得你此次闭关重出,乃是创了一套了得的剑法,便让我见识一番吧。”

两载前,殷浮白新创骤雨剑法,出深沉雪归家之时,见凝云剑客与人试剑,他少年心性,一时道了句“不过如此”,这一句惹来一场比拼。当着一众剑客的面,凝云剑客惨败他手下,方才惹来今日这一番风云。

殷浮白默然颔首,道了一个“好”字。这一字尚未落地,他身形快若飙风,已然贴近凝云剑客身前,内力锐冷,招式机巧若九连环纷纷不断,正是寸灰剑法。

凝云剑客负手身后,喝一声:“好剑法!”

或许即使他出手也躲不过这绝代无双的一剑,或者他可以支撑过几招。但是谁知道呢?凝云剑客未曾躲,也未曾还手,流水剑如入朽木,直直刺入了他的胸膛。

他强提内力,声音细微地道:“殷浮白,你记得。买凶杀你一事……是我一人所为,与武当一派……全无干系……”

直待说完了这句,他方才身躯一软,没了气息。

嵩山的钱之栋却着实没有凝云剑客的半点气概。他原是嵩山掌门的内侄,武功并不算得高明,当日殷浮白败他并非为了与他比剑,而是行走江湖时看不惯他恃强欺弱方才出手。待他马不停蹄上到嵩山之时,却发现这钱之栋不知如何说动了嵩山掌门钱万钧,迎接殷浮白的,正是这位嵩山掌门手中的利剑。

“不可伤我门下弟子!”钱万钧高声喝道。钱之栋则紧缩在他身后,比缩了头的乌龟还要不如。

殷浮白不理他喊话,身形倏忽上前,一剑刺出,冷锐风声嘶嘶过耳,出剑时竟无半点讯息征兆,正是寸灰剑法。

天下间怎有人能使出这样一剑?钱万钧目瞪口呆,暗道这小子虽然位居剑圣之下,但只怕长青子也使不出这样的剑法!

嵩山用剑本就较一般宝剑长,钱万钧出剑不易,更没有殷浮白这等在方寸之间出剑的本领,匆忙间只得闪过。殷浮白更不追击,一剑直向他身后之人刺下。这一剑正中钱之栋喉间,殷浮白也不多言,转身便走。

钱万钧高声道:“殷浮白,休走!”口中虽这般说,脚下却动也不动。

大盗秦十三素来独行天下,却有一个情逾骨肉的义兄,乃是沉渊剑派的掌门人成云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