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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浮白歉然道:“不知。”

卫长声冷然道:“这把剑乃是卫家长者所赐。我曾发誓,人不离剑,剑不离人。殷浮白,你既拿了我的剑,便与我比试一二吧!”

在座众人多有识得他的,心里都是诧异,暗道这卫三公子平素最讲风度,怎因这一件小事便要拔剑相对?卫长声却不多说,抄起长生剑,一舞如虹,幻起满天剑影,周遭八方都是他的剑招,将殷浮白罩了个风雨不透。周遭诸人看了,皆暗赞一声:鸣蝉卫家,果然非同凡响。

他这剑招虽然精纯华丽,但殷浮白一眼便看到他剑招中一个破绽,心道:原来这人不过如此。流水剑也不出鞘,只一击而去。

这一招单以内力来看,委实是拙劣不堪,说起来他这几年来在内力上着实没什么进步,一旁的龙在田与严妆看了都直想转过头去。但这一招盯的却正是长生剑破绽所在。卫长声退后一步,回撤剑锋,却是微笑道:“好剑法,我自愧不如。”

殷浮白一怔,心想:我这就赢了?他应当还有反击之力吧……却见那卫长声不再理他,反是深深看向严妆眼眸:“严副门主,我败了。”

严妆一怔,一时竟不敢与他目光相触。

这边卫长声话音方落,忽听客栈外马蹄声响,銮铃叮当,客栈大门一声响,数名白衣道人一同走了进来。为首的道士眉眼如剑,正是云荒。

第七章 玉虚峰顶冰雪漫

云荒推门而人,行了一个四方礼,随后道:“列位,贫道是昆仑弟子云荒,奉代掌门师叔一清子之命,前来邀请诸位上山。”

众人见他一身白衣,身后宝剑剑柄上篆刻“灵乙”二字。在场多有阅历,丰富之人,识得只有昆仑派极出色的二代弟子,方有资格佩带灵乙宝剑,心中对这云荒便也高看一眼。

此刻,却是常不修先道:“小道长,那品剑大会原是后日,怎么今晚便让我们上山?况且这天黑路滑,你们那代掌门,忒不会思量!”

也只有他才会这般肆无忌惮说出这等对昆仑派不敬的言语。

云荒一皱眉,扬声道:“这其中原因有二。一则,通往玉虚峰的道路外人不知,代掌门师叔派我等接诸位上山,原是一番待客好意;二则,掌门后日凌晨便要出关,诸位万一去得晚了,只怕不美。常先生所言天黑路滑云云,放在旁人身上也还罢了,诸位皆是一等一的剑客,焉有难住的道理?”

他却是用了个激将法,这里在座之人哪一个不是出类拔萃的高手,自然不肯退缩。况且昆仑一派在武林中地位极高,又是十分神秘,早就激发了众人的好奇心,便异口同声地道:“好!”

云荒又道:“另有一事,还要事先讲明。凡是受邀前来者,相信必已收到请柬,那不速之客,便要请恕我们无法招待了。”说罢眼光一扫四周,忽地看到沧浪水诸人。殷浮白如今名扬四海他且不着意,一眼却盯上了秦兴,大怒戟指喝道:“这品剑大会原是请的天下英雄,你这小子武功平平,也敢上昆仑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