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向二人身后看去,见到介兰亭,心中又是一喜,道:“原来少主已与堡主会合。”

但是随从之中,已少了零剑与越灵雨两人。

恰在这时,介花弧忽然一怔,抬首向海上望去。

海上还有一艘商船,却是开往扶桑。当日若月天子未死,本该是他与高雅风登上这艘船,而今却不能了。

眼见这艘船马上就要启程,介花弧却发现一个女子站在船头,距离虽远,但那女子衣着与众不同,束腰、窄袖,一条彩带在海风中飘扬不已,十分引人注目。

那正是波斯女子沙罗天。介花弧看见了她,她却也看见了介花弧和他身边的谢苏,微微一笑。

“你两次相助谢先生,日后还如何在太师府容身?”

“我自有安身立命之所。”

那夜在云深不知处的谈话犹在耳边,那聪颖洒脱的波斯女子,原来一早便为自己安排好了退路。

铁锚拔出,那艘商船乘着风势,终是起程。

谢苏披着一件青缎披风站在一边,面色苍白,神情委顿,他并未曾注意海上情形,但见介花弧注视那边过久,不由也抬首看了一眼。

此刻那艘商船只余下一个小小白点,介花弧与谢苏目光对上,一笑道:“没甚么,谢先生,我目送一个朋友。”

谢苏点了点头,并未多想。

罗天堡那艘船放下了跳板,洛子宁带路,介家父子与谢苏走在中间,刑刀押后,几人向船上走去。

这一边介兰亭刚踏上甲板,一道炽热剑风忽然自岸边袭来,剑极利,风极烈,相距虽远,声势却不曾稍减半分,介兰亭大惊失色,急忙向后挪步闪身,但那道剑风来势汹汹,匆忙间他只避过小半,炽热气息已逼到面前,连额前散发统被燎焦了几根。

危急之即,忽然一道如雪刀光自身后挥过,替他抵挡了大半,正是介兰亭身后的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