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兰亭三指搭住了江澄脉门,江澄右手却按住了介兰亭肩头穴道。二人谁也不敢率先出手,竟是个僵持之局。

就在这僵持之中,江澄忽见谢苏一直笼在袖中的左手慢慢拿出,他一惊,心知谢苏的银梭向来出手无情,方一分神,却被介兰亭抓住机会,无名指与小指微屈,风仪若竹,骤然拂中江澄手腕穴道。

江澄“啊”的一声,托住手腕,后退一步。

这是介兰亭初学乍练,否则,这一招威力远不限于此。

另一边的谢苏并没有多余的动作,他确是拿出了笼在袖中的左手,却也只是拿出了左手而已。

介花弧微微一笑,“江统领,小儿胜得侥幸,然而这一场,他似乎确是胜了。”

江澄面上青红不定,一只手还托着受伤的手腕,就这么伫立了片刻。随后他忽然收敛了面上表情,垂手向前,道:“确是如此。介堡主,有事请讲。”

这神情未免变的太快了点,介兰亭在一旁看了,心中暗想:“若是换我在他位置上,能不能做到如此?”

介花弧却想:“这年轻人能压抑自己性情,又能忍耐,果然将来堪成大器。不过他此刻做法痕迹太重,将来尚需磨练。”

他心中是这般想,口中却笑道:“江统领,我想与你做一笔交易。”

“哦?”

介花弧笑道:“此刻天下情形,江统领可曾了解?”

江澄素有大志,自然对天下形势亦有一番看法,但他却道:“请介堡主道来。”

介花弧笑道:“我只说三件事:其一,此刻朝中将星凋零,几无大将;其二,戎族这一战时机未到,就算没有罗天堡,亦不能一举成事;其三,江统领你人才家世皆是当世一流,可曾想过如何才能一飞冲天!”

江澄浑身一颤,介花弧这几句话,恰是说中他心里。他低哑了嗓子,道:“愿闻其详。”

“很简单,罗天堡助你在朝中成名,你父亲旧部多在北方,我便助你在北疆成事。其后你驻守北疆,与罗天堡比邻而居,双方合作,各有便宜,有何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