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诚见得此人,脸色不由便是一沉,随即便笑道:“我道是谁,原来楚掌门也赏脸来喝一杯喜酒。”

这“楚掌门”正是金错刀门掌门楚横军,其兄楚横江为月天子所杀后,他继了掌门之位,但无论品性处事又或武功,均是不如其兄远矣。金错刀门到了他手中,竟是从此一蹶不振。

楚横军自是心中愤恨,却又不思进取,只想着如何压过御剑门一头去。

这些年来,他种种手段也都试过,但无非是自取其辱。如今见了方天诚招呼,也只冷冷一哼,“方天诚,你不必惺惺作态,你只告诉我,御剑门方家,今日娶的是甚么人?”

方天诚面色一紧,但仍朗声道:“这里来的诸位朋友,哪一位不知,犬子娶的乃是白家小姐。”

楚横军仰天打了个哈哈,“白家小姐,哪一位白家小姐?若是白绫衣,我听得她有闭月羞花之貌,不如让我先看一眼?”说着上前几步,竟有掀开盖头之意。

方玉平离他最近,怒道:“楚横军,我尊你是长辈,你怎的这般无理!”一伸手便去拔剑,却忘了这时自己穿的乃是喜服,哪里还有甚么剑?

这一耽搁,楚横军已到了切近,伸手便去揭那大红盖头。

方天诚此刻也顾不得主人身份,一掌便向楚横军击去。

他快,一旁的白千岁更快,他武功不及方天诚,用药之术天下却几是无人能及。他不必移动,指甲一弹,一股淡黄药粉飞弹而出,后发先至,直向楚横军袭去。

这一阵药粉来的果然迅速,楚横军武功未至一流之境,匆忙中身子向后一仰,躲过大部分药粉,却亦有少量药粉沾到面上。众人只听他“嗷”的一声,伸手捂住脸孔,手甫一碰到面上肌肤,却又烧了手一般缩了回去,乱甩个不住。

厅中有人忍不住,便笑了出来,原来楚横军脸上沾了药粉,这短短一刻间鼻子已经红肿发亮,足有原先的两倍大;再看他右掌,沾了药粉的三根手指也已肿的小萝卜也似。

好厉害的毒!

介花弧一笑,轻声向谢苏道:“观音印,白千岁倒是不留情。”

观音印名字慈悲,却是江湖上惹不得的三大毒药之一。这里的惹不得并非说它毒性了得,而是中了观音印后,纵是解了毒性,中毒之处红肿痕迹亦会终生不褪。

谢苏神色不动,心中却想:当时方玉平与白绫衣皆站在楚横军侧近,白千岁怎可贸然使出这等毒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