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从石太师命令与听从玄武命令,这两者可是大为不同,玄武无奈,但终是得了他一诺,便道:“好,我应你便是。”

一路归去,江澄心中终有不甘,道:“玄武好手段!他把种种机密说于我们听,这下想脱身也不易了。”

何琛叹道:“你我本是军人,唯令而行即可,何必问清其中根由。”

江澄道:“那岂不是被人欺瞒其中?”

何琛道:“军人又非文官,政务策略乃是他们之事,执行才是你我之事,若其他军人都一般地对上面命令疑惑推究,朝廷法令,又岂能上行下效?”

江澄瞠目看着他,似未想到这个忠厚之人竟也有这样一番道理。但他心中毕竟不服,暗道:“军人不可干政?哼!”一带马缰,径自去了。

何琛在他身后叫道:“江统领,且等等!”江澄哪里还理他。

直到了青州城中,何琛才赶上江澄,急道:“江统领!那件事你为何不对玄铁卫说起?”

江澄头也不回,“你是说青梅竹的事?”

何琛道:“正是,此事关系重大……”话犹未完,却被江澄一口截断:“此事我自会与石太师说明。”

何琛知他是不愿直接与玄武交涉,欲劝一句又不知如何劝起。恰在此时,却见前方一个熟悉身影一闪,二人一时也忘记了争执,异口同声道:“是他?”

那人,正是他们前几日在官道上相逢的那剑法奇高的异族年轻人。

此刻他换了一身淡黄轻衫,也未骑马,不复当日的行装模样,潇洒闲适,琅琅然颇有玉树临风之感。

江澄自马上一跃而下,傲然道:“你果然来了青州。”

那人闻声回首,见是江澄,微微一笑,却不答言。

这时何琛也下了马,站在江澄身后。他二人与那异族年轻人之间恰隔了一条街道,各自伫立两旁,人群川流不息自他们中间走过,但江澄这一声凝了内力在里面,故而对方听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