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寺内的打斗令远远眺望的信徒们惊呼哗然,金刚护法不是水火难伤吗?韦陀护法不是刀枪不入吗?怎么也像普通人一般受伤流血?突然,不知是谁大喊道:“他们是假和尚,根本没有得到佛祖认可,不具备佛门神通!冒充佛门护法,罪该万死!”话音一落,又有数人大声应和,鼓动众人冲进寺内查看究竟。既然有人起了头,数百心存疑虑的信徒吵吵嚷嚷地拔脚冲向寺门。

胡笑天一路闯将进去,把珈蓝护法、弥勒护法等尽皆击倒,最后来到主持所住的禅房外,一脚踢碎了大门。砰!木屑纷飞中,赤条条的弘远大师自床上一跃而起,面红如赤,气急败坏地叫道:“是什么人?”“啊!”床榻之上同时响起惊慌的尖叫声,两位丰满白皙的艳妇吓得搂在一起,缩在床脚瑟瑟发抖。胡笑天持剑跃入房中,冷冷道:“大师白昼宣淫,以一挑二,不愧是身具大神通,这修行的法门真真是与众不同。”弘远大师本能地用手掌遮住下体,额头青筋直跳,怒道:“朋友是何方神圣?来此有何目的?”胡笑天道:“我来找昊天主持品茶参禅。谁知大师你鸠占鹊巢,公然在主持禅房做出这等丑事,简直是玷污佛家清净地,是对佛祖的大不敬。快说,你是不是杀了昊天主持,企图谋夺寺产?”

弘远大师浑身凉飕飕的好不尴尬,咬牙道:“我没有杀昊天师兄,他不过是暂居别处罢了。其中的曲折,且容我先穿上僧袍再说。”胡笑天摇摇头道:“身体发肤受之于父母,成长于天地,大师你保养有术,肌肉匀称有力,何必羞于见人呢?”弘远大师脸色忽青忽红,如果眼神能够杀人,恐怕早将胡笑天戳穿千百处血洞了。除非是心理变态的疯子或者是亡命刺客,任何人在身无寸缕时,都会感到极度的尴尬、羞愧,耻于暴露自己最隐秘的部位,他自然也不会例外。耳听前院人声鼎沸,竟有大批平民涌入,想着那一堆堆未曾掩藏的金银财宝,各处僧房内的酒肉美女,以及被捆绑在后院柴房的云天寺众僧,登时急出一身热汗。他身形忽动,一手抓向僧袍,另一手扬起,隔空击向虎视眈眈的敌人。

胡笑天讥笑道:“大师,露陷了!”说话的同时一剑破开当面的掌风,刺向弘远大师的咽喉。

弘远大师堪堪抓起僧袍,怎料敌剑来势如电,森冷的杀气直逼咽喉,迫得松手后退,屈指弹向剑身。但见剑影抖颤,竟在狭窄的空间平空生出无数变化,令他眼花缭乱,无从出指。弘远大师手臂急缩,底下弹腿踢出,直取胡笑天的下阴。胡笑天左臂一沉,砰的砸在他小腿腿面之上。弘远大师腿骨剧痛,手上的招式不由缓了一缓,剑风掠过,身前多处大穴刺痛,噗通一声,如僵尸般直直摔倒在地,光溜溜的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弘远大师空有满身本事却施展不出,郁闷得几欲吐血,幽绿的眼眸死死瞪着胡笑天,嘶声叫道:“小子,你得罪了我万佛宗,下场必是生不如死!你会后悔的!”

胡笑天不以为意道:“胡某做事,从不后悔!”

禅房外,众信徒正陆续奔来,看着赤身露体的弘远大师和床上的两位熟妇,震惊之余怒气暴燃……

第六章 追杀恶獠

胡笑天自寺内快步走出,所过之处人群自动分开,闪出一条大道让他通行,不少人还朝他遥遥施礼致谢。拆穿了这帮招摇撞骗的假和尚,胡笑天无意再做逗留,上马径直奔向城门,反正有洪四海暗中盯着,不会再有什么意外。他必须尽快赶往睢州,抢在罗金元之前逮住蔡大虎,以免这条疯狗乱攀乱咬,临死多拉上几个垫背的。

杞县和睢州相距数十里,中间隔着一条大河。刚进入睢州地界,眼看乌云翻卷,凉风扑面,一场大雨即将降临。到了渡口边上,因风大浪急,渡船都已停泊靠岸。胡笑天无可奈何,只好在渡口歇下。是夜暴雨如注,雷鸣电闪,直折腾到黎明时分雨势方止。大雨过后,云散日出,碧空如洗,河水却是浑浊不堪。

渡过了大河,道路泥泞难行。烈日暴晒,湿润的水汽蒸腾上来,犹如无处不在的大蒸笼,不论人马都大汗淋漓。胡笑天走一阵歇一阵,过了午时方抵达睢州城。

睢州亦是中原古城,比起杞县又要宽阔繁华许多。早在西周时,中原霸主齐桓公就在睢州附近大会诸侯,主持订立盟约,史称“葵丘之盟”。宋国国君宋襄公死后即葬于此,当时称襄陵,又称襄台,秦并六国后定名为“襄邑”。北宋时改称拱州,女真人攻灭北宋之后,又改拱州为睢州,下辖考城、柘城两县,州治所在地仍称襄邑。睢州自古以来便是南北沟通的枢纽之一,城市几经繁荣,几经破败,这二三十年来又逐渐恢复了元气。城内水道纵横,被一大湖环抱,风光秀美,湖心处有襄陵等历史古迹,称得上人杰地灵,古风浓郁。

胡笑天无暇探幽访胜,找人一打听,果然轻易找到了七星拳掌门魏泰的住处。

魏家的大宅位于大湖西北侧,门前有一片空地,绿树成荫。胡笑天到达时,树下已拴有十多匹骏马,马蹄马身都溅有不少污泥,估计也是自外地赶来的。魏家大门敞开,门后即是练武场,正有数十年轻人在刻苦练拳。他们挥汗如雨,呼喝发力,纵跃腾飞,场面煞是热闹。一个体型微胖的年轻人坐在门外的竹椅上,无聊地挥扇驱赶苍蝇,时不时望两眼练武的同门,唉声叹气。

胡笑天拴好坐骑,大步走到门前,向那小胖子抱拳道:“这位兄弟,请问如何称呼?胡某专程来拜访魏掌门,可否代为通报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