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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愣了一愣,惊喜交加:“你肯说服其他人,饶我不杀?”

阎九轻笑道:“谁说要饶你不杀?自作多情!”玉腿轻滑,小手轻抚,又轻易地勾起了胡笑天的欲望。

胡笑天深吸一口气,嘶声道:“阎九,你初经人事,不宜纵情过度伤了身子。”话音未落,香气拂面,一条滑腻柔软的香舌钻入口中,不知轻重的挑逗追逐,登时掀起了新一轮的狂风暴雨……

云收雨歇,阎九如来时般飘然而去。自此之后,她每隔一日便与胡笑天相会一次,每次不会超过一个时辰。当她出现时,所有灯光都要熄灭,而胡笑天则被牢牢捆在床上,任其驰骋索求。胡笑天对此是深恶痛绝,抗议了许多次,都被阎九一概无视。随着对男女情事的逐渐了解,阎九越来越大胆狂放,每次相会都全力以赴,几乎不给胡笑天半刻休息的时间。幸亏胡笑天有灭世霸王决支撑,不然难以熬过这苦乐参半的一个时辰。

作为一名特殊的囚犯,胡笑天的待遇相当不错,每餐均有水果糕点、鸡鸭鱼肉供应,此外还有专人负责打扫房间,供应热水,替他清洗衣物被褥。但是看管的守卫极为谨慎严格,即便他绞尽脑汁,冥思苦想,都找不到半点逃脱的机会。

地府门下显然受到了严正警告,没人会与胡笑天主动攀谈,个个装聋作哑,对他的询问刺探沉默以对。哪怕是与他肌肤相亲的阎九,也从不向他透露外界的信息,绝口不提近期的江湖变故。唯独有一回,阎九无意中提过一句,阎四已经叛离地府,下落不明。待胡笑天有心借题发挥的时候,她轻轻一笔带过,再无下文。

胡笑天心志坚韧,又是屡次从逆境中杀出来的,岂会自暴自弃,枯坐等死?他没有忘记破解体内的冥神真气锁,坚持每日调息吐纳,锻炼拳脚,试图破开禁制。只要能恢复功力,便有机会击倒守卫,杀开一条生路。不过单纯的练功收效甚微,于是他软磨硬泡,终于说动阎九,遣人送来一具与真人大小无异的木偶。除开吃饭睡觉,他一有时间便击打木偶练功,以指、掌、拳、肘、膝、脚轰击木偶的各部位,每一击都是倾尽全力,如同在与敌人生死交锋,借以刺激穴道内的真气。胡笑天练功练到疯狂之处,手指、拳头、膝盖、脚面均破皮流血,血迹飞溅上墙,形成了斑斑点点的图案。不过两天的功夫,一具坚硬的木偶便被他轰成一堆烂木。阎九虽然不理解他这种近乎疯狂的自虐举动,还是指示下属送来新的木偶,供他继续练功。

这一次,木偶被轰烂成渣的时间缩短为一天半。到了第三次,同样的木偶仅过了一天便解体四散。到了后来,制作木偶的材料由松木换成柳木,又换成胡桃木,最后是珍贵的花梨木。胡笑天的伤口在连续击打下反复愈合破裂,渐渐形成厚茧,即使是由花梨木制成的木偶,亦承受不住他的重击,慢慢分裂变形。到了这个时候,胡笑天的肉体强横程度已经是极其惊人,由外入内,在修炼之道上另辟蹊径。

这一日按例阎九要过来相会,胡笑天早早结束了练功,擦净身子,自觉躺上床等候。谁知石门打开,戴着面具的阎九居然破天荒地提前出现。胡笑天大为惊讶,翻身坐起:“你今天怎么了?既不派人把我绑起,也不熄灭灯火,难道终于肯更改规矩了吗?”

阎九眼里闪耀着喜悦的光芒,分明心情上佳,径直在石桌旁坐下,笑道:“我刚刚获悉一个天大的喜讯,想要与你分享。你过来陪我喝一杯吧。”紧接着足音连响,几位蒙面仆人手捧酒菜碗筷走进室内,将物品放好后便躬身退出,掩起石门。

胡笑天眉毛一挑,奇道:“你居然肯让我喝酒?你不是最讨厌酒气吗?看来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走到阎九对面坐下,自顾自倒了一杯酒,心头忽动,望向那张鬼脸。

阎九指了指手边的酒杯,轻声道:“替我满上!”

胡笑天心中一定,给她斟满了酒,笑道:“你不能喝便不要勉强,不然喝醉了发酒疯,那就有失宗主的身份了。”

阎九道:“你不想问我到底有何喜讯吗?”

胡笑天道:“是不是你派人杀了阎四?你父亲有救了?你正式获得了地府三千弟子的认可?”他连猜了五六个答案,阎九都是摇头。胡笑天心底忽凉,不详的预感袭来,艰难地咽了口唾沫,缓缓道:“莫非你怀上了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