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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一把熟悉的声音冷笑道:“不杀和尚,你的激将之计对我无用。等你功力耗尽之时,我自会动手砍掉你的秃头!”

胡笑天一震,是宇文政!仔细一看,那观战的两人不是宇文政和刀奴又是谁?宇文政得意洋洋的冷笑着,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刀奴仿佛傀儡一般紧随在他左右,手中紧握刀柄,杀气凌然。胡笑天自从上回与宇文政匆匆见过一面,已多日未闻他的消息,今夜陡然见到他现身,满腔恨意涌上心头。虽然衣舞凤未曾落水身亡,但宇文政曾经做过的一切岂能就此淡忘?只要有机会杀他,胡笑天绝不会犹豫。

不杀和尚怒道:“宁无凡一代宗主,怎会收了你这种缩头乌龟做徒弟?你简直是在替自己的师父丢人现眼!”

宇文政狞笑道:“不杀和尚,在场的都是我的人,谁敢把今日之事向外泄露半个字?只要我亲手杀掉你,立时名扬天下,一举压过战锋和姬浩明,成为当今第一青年高手。到了那时候,谁不得赞一句名师出高徒?谁又会在乎背后的真相?至于你嘛,只会成为我传奇一生的垫脚石,作为失败者被人反复提起。”

胡笑天恍然,原来宇文政打的是扬名立万的如意算盘!或许是受到战锋独闯雷家堡的刺激,他也想做一番惊动江湖的大事出来。正好不杀和尚昨夜掩护阎傲时受伤,武功大打折扣,又是落单逃亡,他便率人锲而不舍的展开追杀。不杀和尚排在黑道风云榜的第十位,是江湖上一等一的高手,若是能成功杀掉他,江湖地位定然飞速飙升,够资格与一派掌门相提并论了。

不杀和尚怒极而笑:“若不是曾项杰击伤了我左臂经脉,就凭你们这帮鸟人的本事,替洒家擦屁股都不配!”

宇文政道:“谁让你错信阎傲,选择与我们为敌。你要怪就怪阎傲太奸诈,怪曾神将太强悍,怪自己太愚蠢,不要怪我捡现成的便宜。不杀和尚,你纵横江湖数十年,吃喝玩乐都享用过,即使死了也不枉来人世一回,爽快点认命吧。”

不杀和尚道:“放屁!你家爷爷还没活够呢!”忽的松开左手,一把握住一柄刺来的剑刃,猛的往怀中一扯,肘尖撞出,只听喀喇一声响,使剑那人胸口凹陷,吐血毙命。几乎同一时间,他右手的月牙铲划个半圆呼的飞掷而出,正当面的两条汉子躲闪不及,硬着头皮举刀格挡。但不杀和尚一掷之力何其雄厚,当的一声巨震,那两人手中的兵器咔嚓折断,断刃倒插,直没入胸膛。

不杀和尚忽然发威连杀三人,宇文政不惊反喜,叫道:“秃驴技穷了!”一声令下,刀奴纵身向前,刀光如霹雳破空,凶狠之极地朝不杀和尚劈到。不杀和尚一声怪叫,身形疾闪,分明是心生忌惮,不敢空手硬接。那刀奴杀招展开,一刀快似一刀,一刀狠似一刀,气力之绵长仿佛永无枯竭。众汉子精神大振,配合他的攻势硬砍硬杀,登时一举扭转局面。而不杀和尚失去了月牙铲后,被迫以赤手空拳拆解杀招,压力之大何止飙升三倍!尤其是他功力损耗严重,经脉受伤,十成功夫至多剩下了五成,单凭血肉之躯如何抵御刀剑锋刃?恶斗之中,寒光交错,点点滴滴的鲜血四散飞溅。

宇文政得意洋洋,大声道:“谁能剁掉这秃驴一条胳膊,本公子赏白银五千两!”

不杀和尚气得鼻孔冒烟,怒吼道:“我操你奶奶的,五千两就想买洒家的命吗?”明知宇文政是故意扰乱自己的心神,偏偏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交手中略一分神,双臂便被砍了三刀,痛彻肺腑。

宇文政大笑道:“不杀和尚,你完了,明年的今日便是你的忌日!”正欲加入战团亲手结果不杀和尚的性命,忽听啪啪啪连窜爆响,一大片烟雾平地生成,被风吹裹着飘送过来。

宇文政既惊且怒,凌厉的眼神射向黑暗深处,厉声喝道:“是谁?!”他率人围攻不杀和尚乃是见不得光的事情,假如被有心人撞破,一番布置心血岂不白费?

那片烟雾弥漫扩散,转眼把交手双方尽数吞没。“是毒烟!”惊呼声中,有人皮肤灼痛,有人双目流泪,有人咳嗽不止,严密的包围圈登时出现破绽。不杀和尚岂会放过这天赐良机,当下屏住呼吸,骤然发力连伤数人,闷声不吭的投入山林之中。

原来胡笑天存了破坏宇文政好事的打算,乘人不备,悄悄移到上风处,把五毒罗烟散、迷神桃花瘴、赤焰蚂蚁烟全部掷出,数十颗弹丸炸裂,混合形成的毒烟迷雾非同小可。这些烟雾弹乃是盘灵儿精心调制而成,单单一种便有不小威力,何况三种混合起来?

烟雾太过毒辣阴损,一众白云宗门下纷纷拔身跃到高处,个个涕泪横流,狼狈不堪。宇文政暴跳如雷,恨得牙床都要咬碎,明明再坚持片刻就能斩杀不杀和尚,成为领袖武林的风云人物,却功亏一篑,纵虎归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