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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见潘乾对待爱徒如此严苛,无不咋舌。不过一想到李青莲的年纪,众人又觉得一年之期对他的前途影响不大。当李青莲破关而出,再次仗剑行走江湖之时,其实力绝对会更上层楼。

李青莲再败,年青一辈中自认能胜过他的已寥寥无几。清虚子左右扫了一眼,对姬浩明笑道:“姬兄,请你压阵,我来讨教一下玄宗之徒的高招。万一我也落败,你再动手不迟。”不等姬浩明回应,李山大声道:“慢着,战锋要找的人是我,你们别跟我争!”他方才已令人取来了宝刀,当下一把扯掉身上的大红吉服,飞身落到战锋面前。

“李山下场了!”“是李山!”“难道他的武功比李青莲还强吗?”“雷堡主怎么不制止他?”众人交头接耳,低声议论。

雷红滔浓眉一挑,正欲将李山唤回,左一丁抢先说道:“雷堡主,我这个师弟性情刚强,从不知畏惧为何物,此时就算杀了他,他也不会退下来的。再说李山是您挑选的女婿,他的武功如何您不清楚吗?”雷红滔自嘲道:“关心则乱,人之常情嘛。”心中已打定主意,拼着自己这张老脸不要,也得保证李山的安全,否则如何能面对宝贝女儿?

李山身材只是中等,站在战锋跟前几乎矮了两个头,乍一看气势便弱了三分。但他双足钉稳地面,如渊渟岳峙,无形中散发出一种压不垮、碾不碎的刚强坚硬。李山拱了拱手,不卑不亢地道:“战锋,我来了!你若有本事,不妨将我的脑袋割去!”

战锋冷笑道:“割脑袋多麻烦,不如让我敲成碎片好了!”

李山淡淡道:“战锋,你不必徒费口舌激怒我。我曾在西北的草原戈壁练刀三年,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凶神恶煞没见过?多说无益,战罢!”仓啷一声龙吟,长刀出鞘,斜斜指向对手。李山一刀在手,杀气勃发,竟给人陡然拔高三尺的错觉,再仔细看去,那柄吹毛断发的宝刀上血光隐现,似乎有一丝丝的血迹在流淌。

战锋神色微动,一字字道:“莫非你就是马贼口中传说的‘血刀’克里木?那个独来独往,纵横万里草原的神秘刀客?”

李山坦然承认道:“克里木正是我曾用过的化名。”

战锋不由慎重起来,气劲到处,周身骨骼突然爆发出一阵嗒嗒的轻响,本就高大雄壮的身躯瞬间又胀大了一圈,简直如同金刚现世,望之便觉得恐怖。中原豪杰不晓得血刀克里木的传说,但他可是一清二楚!这位神秘刀客专门以马贼练刀,三年来横扫塞外草原,摧毁了大小近百股马贼团伙,所斩杀的塞外高手数不胜数。据说只要血刀出现,连战马都会骇得四蹄瘫软。这样的对手,心志、胆略、经验、刀法都不会存在什么弱点,要想取胜,惟有拼尽全力正面一战!

两大高手眼神一触,各自的杀气狂涌向前,蓦地在半空啵的相撞,顿时寒风大作,气温骤降。除开那些功力深厚的武林前辈,其余观战之人都不自觉地后退数步,纷纷运功相抗。

“好强大的杀气!”“战锋终于要动真格的了!”

李山心知对手连战连胜,气势已趋近顶峰,断不能让他抢得先手主动权,长刀电闪,匹练似的刀光倏忽飞起,直取战锋的要害。此时恰好有一缕阳光斜射下来,再被刀身巧妙的折射,耀眼的光芒如莲花般盛开。战锋眼前一花,竟看不清来刀攻击的方位,足尖使力,庞大的身躯如狸猫般轻盈后跃,双斧如封似闭,紧紧护住前胸要害。李山连声怒喝,刀光如长江大河般拍击过去,一时间将战锋杀得步步倒退。

众人不由大哗,若非亲眼所见,谁敢相信李山刀法凌厉如斯?李山虽是左一丁的师弟,但他的名声远远不如左一丁响亮,加之远赴塞外数年,又与中原武林断了联系,几乎无人了解他的实力。当雷家忽然决定招李山为婿时,很多人颇不以为然,甚至还在暗中耻笑。

胡笑天目光如炬,一眼便看出李山的功力、刀法都有所提升,比当初恶战项虎时要高出一截,招式转换间竟有几分雷家刀法的神韵,凶狠刚猛兼而有之。他心中一动,莫非李山已从雷红滔处习得了雷家绝学?雷红滔只得雷丽一个独生女儿,偏偏雷丽无法继承他的真传,所以将一身绝技传授给女婿也是情有可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