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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笑天心中恍然,战锋表面上做出与自己联手的架势,实则是要告诉所有魔教弟子,他战锋绝非只懂争斗杀戮的角色,也会谋划布局,能时时以魔教的利益为重。如果能顺利夺得玄铁密图,战锋绝对会独霸功劳,乘势推高他的声望,从而进一步扩张势力版图。如果失败,那黑锅肯定是由自己来背,他不会承担什么责任。但是若明言拒绝战锋的提议同样不妥,事后定然会被扣上“不识大体,器量狭小”的帽子,或许还会遭致玄宗及众长老的责罚,损失更加惨重。一念及此,朗声笑道:“夺回本教秘宝一事关系重大,我愿意辅助二师兄开展行动,不论成败与否,我半点功劳不要。实不相瞒,我已经安排耳目盯住莫虎风的一举一动,一旦机会适合,我必然先通知二师兄动手。”

战锋眼中冷芒电闪,哈哈笑道:“好,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来人呀,倒酒,切肉!你我兄弟二人首次见面,怎么的也要大醉一场。”胡笑天道:“小弟酒量有限,只怕不能陪师兄尽兴。”战锋道:“诶,你今天远来是客,该怎么喝要听我的。改日等你做东回请时,你请我喝茶也无所谓。”说着举手虚点那帮魔教高手,大声道:“你们听好了,待会每人都要敬四公子,有什么话都放在酒中!”那十余名魔教高手轰然应是,人人摩拳擦掌,流露出迫不及待的表情。

那负责烧烤的大汉挥刀如飞,熟练地切割下大块烤牛肉,放入木盆盛好,分送到每一张桌上。另有手持锡壶的侍女现身,如穿花蝴蝶般出没席间,为众人殷勤倒酒。这时,一名极品美女袅袅婷婷的走到胡笑天身边,笑吟吟道:“胡四公子,我来为你倒酒。”她身材极其丰满诱人,肤色白皙,体带浓香,浑身上下洋溢着浓郁的异族风情。

战锋笑道:“老四,初次见面,做师兄的没准备什么礼物,就把这蒙古女奴送给你暖脚吧。她的祖父曾经是蒙古王爷,她体内流淌着蒙古王族的血统,至今还保持着处子之身,本来想送给教主作为贺礼的,今天便宜你了。”那蒙古美女脸色羞红,低声道:“公子,奴婢是察罕莫仑,从此侍奉左右,望公子垂怜。”胡笑天哪里会猜不到战锋的意图,这分明是安插一个眼线监视自己的起居行止,忙拒绝道:“二师兄,如此厚礼我愧不敢受!哪有为人弟子抢夺师父礼物的道理?若教主得知,定然不快。”战锋脸色一沉,冷冷道:“既然老四你看不上她,难道教主还会要吗?察罕莫仑,我也不动手杀你,自己了断吧!”随手拔出切肉的短刀,当啷一声掷到蒙古美女脚下。察罕莫仑不敢求饶,噗通跪倒,颤抖着伸手捡起短刀,幽怨地望了胡笑天一眼,眼眶中泪水盈盈。

宋谦轻咳一声,道:“公子,礼物贵贱尚在其次,重要的是兄弟交心,大事可成。”胡笑天一点就透,假如他坚持不肯笑纳这蒙古美女,实际上就摆明车马不信任战锋。双方一旦撕破脸皮的话,弊大于利,甚至会被别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编织谣言诋毁他。

察罕莫仑察言观色,一见胡笑天皱眉思索,便知事情还有转机,忙膝行数步抱住他的右腿,低声哀求道:“胡公子,奴婢不想死,求求你救我一命吧!奴婢愿意对天立誓,永远忠于公子!”

胡笑天与她丰满坚挺的双峰接触摩擦,体内阳气蠢蠢欲动,竟有失控加速的迹象,忙说道:“察罕莫仑,你先起来!”转首又对战锋道:“二师兄,这份大礼我就厚着脸皮收下了。我先声明,她的生死从此以后由我来决定。”战锋笑道:“老四啊老四,你心肠太软了,看不得女人的眼泪。这可是一个致命的弱点!”

酒过三巡,项凌带着近二十位魔教高手轮流上来敬酒。胡笑天推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一一接下。宋谦、苏浩然等见势不妙,纷纷过来助阵挡酒,一时间你来我往,气氛热烈。

酒酣耳热之际,项凌蓦然扬声说道:“久闻胡四公子剑术超凡,未入神教前已名满江湖,曾经击败过武当清虚子。难得今日有缘聚会,不如请公子为我等表演一下剑术如何?”话音刚落,便有人大声附和:“以剑助兴,非胡公子莫属啦!”“胡公子,露一手罢!”

胡笑天摆手道:“剑乃凶器,岂能妄动?何况我的剑术不是用做观赏的,剑出染血,向不空回。席间若见血伤人,便妨碍了诸位的酒兴了。”项凌眼睛一转,笑道:“胡四公子言之有理。不如这样,换成木剑,我来和公子切磋剑术如何?”南宫仇砰的一拍桌面,冷笑道:“项凌,你明晓得公子禁功修行,动用不了内力轻功,又何必提出比剑的无理请求?你若手痒了,我来陪你玩一玩。”项凌道:“南宫仇,你不要激动。只要胡四公子下场,我发誓同样不用内力轻功,纯粹以剑术进行讨教。在座各位都是明眼人,我是否违誓一看便知。莫非胡四公子爱惜羽毛,不屑与我切磋吗?”胡笑天心中暗怒,道:“既然项兄强烈要求,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项凌闻言一振,当即令人送来几把木剑,让胡笑天先行挑选。

胡笑天随手取了一把木剑,轻轻舞出几朵剑花,双足开立,抬剑一指项凌,沉声道:“请!”

项凌亦取剑在手,眼中闪过阴狠的神色,冷冷道:“比武时不分贵贱,万一我不小心伤到了公子,还望见谅!”左手一捏剑诀,嗖的躬身弹出,长剑连颤,毫不留情地刺向胡笑天的咽喉。

胡笑天在下场的那一刻便想明白了,今日的比武试探是免不了的,魔教当中高手如云,个个都是桀骜不驯之辈,断然不会因为自己的名声地位而心生敬意。这项凌因其父受伤,多半怀恨在心,企图借着比剑的机会暗下毒手。若想破此杀局,必须要快刀斩乱麻,不等对方施展阴招便提前将他击倒,让任何人都无话可说。他凝神静气,以心感受木剑的存在,一股睥睨天下,傲然不屈的气势油然而生。

战锋神色微动,眼神变得凝重起来。

项凌身为项虎之子,得到父亲的悉心栽培,自幼便下苦功练武,身手之高超在同龄人中已属于佼佼者,否则岂敢主动挑战胡笑天?他这一剑虽未潜运内力,但速度、角度、力量都深得剑法精髓,剑势看似凌厉凶狠,其实尤留有余力,一旦对手挥剑格挡,便会衍生后招变化,另取他处要害。胡笑天浸淫剑术多年,又兼具神眼之利,如何看不出对手隐藏的后手杀招?只消一眼望去,至少找出了对手的五处破绽,脚步一滑,木剑嗤的破空刺出,采取以攻对攻的策略。项凌见剑尖所指的部位正是自己的破绽,只得沉剑下压,硬磕敌剑。只见双剑在空中啪的一触,胡笑天的木剑一绞一抖,喀嚓一声裂响,竟将项凌手中的剑震成三截。

胡笑天收剑退后,反手抱住剑柄,道:“承让了!”项凌怎都料不到自己一招之下兵器被毁,面孔涨得如猪肝色,怒喝道:“不公平!你用内力震断我的木剑,不算!”胡笑天正色道:“胡某禁功修行,无法催动体内真气,方才所用的乃是巧劲,为剑法中的‘震’字诀。你若不服,可以向我二师兄求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