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舞凤面上煞气忽闪,冷喝道:“鼠辈找死!”曲指一弹,叮的正中剑脊,将刺来的利剑震得左偏三尺,跟着踏步出掌,迅疾无伦地击中那人的小腹。那男子闷哼声中委顿倒地,肌肤上笼罩了一层白霜。衣舞凤这下妄动真气,苦苦压制的毒性立即发作,体内如万蚁啮骨,冷汗滚滚而下,身子一歪,痛得单膝跪倒。
那受制的尼姑大喜,忙喊道:“师姐,快进来!魔女毒性发作快要不行了!”
衣舞凤忍痛瞪了她一眼,冷冷道:“再罗嗦,我先杀了你!”
“且慢!休要伤我师妹!”声落人现,又一位尼姑提剑闯进山洞,长剑舞得密不透风,显然是害怕遭到偷袭。她的剑术比前面两人均高出甚多,一团银光如球滚动,冷厉的剑风嘶嘶卷扬,令仅剩一成功力可用的衣舞凤无处下手。
那尼姑适应洞内的光线后,见衣舞凤果然痛苦万状,心头一喜,长剑晃出五点寒星,不分先后地刺向她的要害。
衣舞凤虽看出对手是三虚二实的招式,但无奈此时有心无力,勉强往后一让,右臂吃痛,竟被刺中一剑,鲜血刹时染红了白衣。
那尼姑犹如吃了一颗定心丸,冷笑道:“什么魔教长老,不过如此!受死罢!”长剑一挥,凌厉之极地当头猛劈而落。
衣舞凤定定看着剑锋斩落,已没有气力避让,脑海中闪电般掠过一个念头:难道我就这么轻易地死了吗?就在这时,她身后响起一声大喝:“住手!”黑影一闪,胡青鹏如山般雄峻的身躯已挡在她的跟前,断剑上撩,当的一声剧响,将那尼姑震得倒退三步,虎口裂开。衣舞凤惊喜交加,情不自禁地伸手搂住他的虎腰,泣声道:“太好了,你终于醒了!”
胡青鹏轻轻拍了拍她的玉手,柔声道:“别担心,把他们交给我应付好了!”经过大半夜的运功自疗,他的伤势已好了八成,功力似乎又精进了不少。刚才恰是他运功的紧要时刻,幸亏有衣舞凤把那三人都拦住,不然只需轻轻一剑,就能了结他的小命。
那尼姑见状怒喝道:“呸,不要脸!胡青鹏,你果然和魔教妖女勾当成奸,违背了武林正义!你辜负师门教诲,哪里配做我七大剑派的弟子?你贪图女色,自甘堕落,必将遗臭万年!”
胡青鹏沉声道:“住口!净尘师太,你既不是胡某的师门长辈,也不是武林盟主,有何资格对我下此定论?你不要含血喷人,徒逞口舌之快!”原来对方正是峨嵋派的净尘,曾与他共同诛杀了宫一雄,也算是旧识。
净尘不屑道:“你这个叛徒,做了丑事还不许人家说吗?有胆子便把天下人都杀了灭口!”忽的俯身抓起师妹,嗖的跃出洞外。她可不是傻瓜,既已领教过对手的厉害,当然不会跟他单打独斗,自取其辱。
胡青鹏忙道:“公子,我们要马上突围,不能等他们召集人手!”衣舞凤道:“不错!”拣回玉笛,直接跃到他的背上。胡青鹏一紧手中断剑,飞起一脚,将地下受伤的男子先踢出洞外,然后纵身跃出。
那男子甫飞出洞口,便有数道剑光射来,几乎同时刺中他的身体。他惨叫着跌落在地,鲜血自伤口处汩汩喷涌,出气多进气少了。那些出剑的人惊叫道:“不好,认错人了!”“是骆师兄!”“魔头可恶,竟用李代桃僵之计!”
胡青鹏岂容对方组织起第二轮攻势,乘他们震惊失措的机会,剑出如风,把距离洞口最近的两名尼姑刺倒。第三剑递向一名白衣汉子时,对手已经醒觉,本能地纵身跃后,挥剑相格。与此同时,净尘与另一名黄衣女子齐声娇叱,双剑急出,一左一右地刺向胡青鹏要害部位,企图救援同伴。
胡青鹏忽然拔身跃上半空,如鹰隼搏兔般,断剑倾尽全力斩下。“当!”双剑交触,那白衣汉子拿捏不稳兵器,长剑滴溜溜地飞出十数丈远。胡青鹏疾刺数下,封住了他的穴道,接着落地转身,从容地挡住净尘等的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