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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守信等人脸色忽白忽红,显是被戳到了痛处。胡青鹏忙道:“原来是武当派的师兄,久仰久仰!三位师兄,我们如果因为这区区小事大动干戈,岂不是让别人看笑话吗?左右是一场误会,大家握手和解如何?”武当派的实力和地位在白道上数一数二,如无必要,他委实不愿开罪他们,以免为衡山派树下如此强敌。

瞿冬林大声道:“胡青鹏,你少跟我们套交情!我们武当派不吃这一套!除非他磕头认错,其他的一切免谈!”他刚刚被衣舞凤摔了一跤,颜面大失,哪里咽得下这口恶气?瞿冬林高大粗壮,性子急燥,边说边挥舞着手中的长剑,煞是吓人。

要衣舞凤磕头认错?!即使是太阳从西方升起,她都不会答应!胡青鹏摇头道:“瞿师兄的要求太过份了,你还不如直接杀了我!”

瞿冬林喝道:“你以为我不敢吗?”手腕一抬,哧的一声响,长剑直指胡青鹏的心口。他事先没有打招呼,也不等对方拔剑,这一剑刺去多少有偷袭的嫌疑,登时招来围观者的一片嘘声。

胡青鹏多次出生入死,早已养成了一个习惯,不论面对的是什么敌人,从来不会放松半点警惕。因为在生死搏杀中,任何的怠慢马虎都可能招致杀身之祸。瞿冬林的长剑刚动,他几乎同时斜退半步,顺势拔剑出鞘,当的震开敌剑。他只用了六成功力,却震得瞿冬林虎口发麻,身不由主的连退两步,面孔涨得通红。

贺守信毕竟有几分眼光,见胡青鹏剑去如电,下盘沉凝,内力出奇的深厚,立刻明白师弟不是人家的对手,向陈连星暗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联手对付胡青鹏。陈连星点点头,正欲拔剑助阵,忽听衣舞凤讥笑道:“姓瞿的,你一个人占不到便宜,要不要叫你师兄一起上呀?”

瞿冬林怒道:“你不要小瞧人!师兄,你们不许帮我,且看我如何教训这小子!”说罢一挥长剑,如猛虎般疾扑而上。但见青光纵横,剑势连绵,仿佛海浪击崖,掀起一轮又一轮猛烈的攻势,教人看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胡青鹏有心观察武当剑法的套路,见招拆招,纯粹采取守势和对方周旋。眨眼过了二十余招,瞿冬林越打越是恼怒,饶是他攻势如潮,却无法突破胡青鹏的防线。而且胡青鹏只守不攻,似乎未尽全力,简直就是一种变相的羞辱。他再也控制不住满腔的怒火,忽的暴喝道:“我跟你拼了!”人剑合一,迅疾绝伦的直杀过去。

胡青鹏见对手竟想将自己击杀于剑下,不禁暗皱眉头,就为了这点小事要取人性命,未免太过狠毒了吧?他虽然不愿意惹事,但决不是懦弱无能的人,心头微微泛起怒意,剑势陡然变化,但见剑芒暴涨,如闪电般穿过瞿冬林空档,直奔他的眉心要害。这一剑后发先至,有如天外飞鸿,无迹可寻,妙至毫颠。

瞿冬林眼前蓦的一花,冰冷入骨的剑气已逼到眉心部位,甚至不给他回剑抵挡的机会,不由骇得魂飞天外,本能地矮身着地滚开。只觉头顶一寒,对手的长剑擦身而过,扬起了漫天的断发。瞿冬林撑地跃起,举手一摸被削去了大半的头发,又羞又气,险些吐出血来。

胡青鹏淡淡道:“瞿师兄,承让了!”心中大为失望,传闻武当剑法独辟蹊径,冠绝武林,可是他今日不费吹灰之力便击败了瞿冬林,并不觉得武当剑法如何的精妙不凡呀。

瞿冬林不是傻瓜,知道人家剑下留情了,不然刚才的一剑便可轻易地致他于死地,忿忿地一跺脚,回头望向两位师兄。贺守信心念电转,自己和师弟的武功相差不远,单打独斗的话也不是胡青鹏的对手,除非是三人联手,或许能够击败他。但堂堂武当门徒,又怎能在大庭广众之下,以多打少围攻衡山派弟子?万一消息传到江湖上,岂不是被人误会武当派不如衡山派?他深吸了一口气,冷冷道:“胡青鹏,你侥幸赢了我师弟半招,莫要得意太早!有种的你就不要走,我回去请清虚子师兄跟你决斗!”

胡青鹏道:“清虚子?没听说过!他在武当派中很厉害吗?”

贺守信难以置信地瞪着他,脸色气得铁青,怒极反笑道:“好好好,衡山派居然出了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才,胆敢藐视我武当,真是百年不遇啊!你等着,这笔账迟早要跟你清算的!我们走!”

瞿冬林急道:“贺师兄,难道就这么算了?”

贺守信使了个眼色,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一甩袖袍,领着两位师弟下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