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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舞凤白了他一眼,不悦道:“难道在你心目中,我是如此的不值得信任吗?你不愿意说出同伴的下落,我不来为难你。但是万一你被白云宗的人抓住,他们想尽办法,也会从你口中获得需要的情报。他们的手段之残忍超出你的想象,不论你意志如何坚强,一旦尝过那种生不如死的滋味,最终必定会屈服。为了安全起见,我要安排你消失一段时间,直至风平浪静。你明白了吗?”

胡青鹏恍然大悟,只要他仍被魔教掌握着,白云宗就无法获得正确的消息,当然也就没有机会夺到神功秘芨,魔教将在这场竞争中稳占上风。再联想岳宗谨喜食人脑的恶习,后背凉嗖嗖的,万一落入白云宗手里,干脆自杀算了,否则不知要遭受多少变态折磨!苦笑道:“如此说来我还要感谢公子,不然我孤身一人,万万敌不过白云宗的众多高手。好吧,我答应你!”

衣舞凤道:“别这么愁眉苦脸的,你是我们的客人,不是囚犯,更不会关押你一辈子。”指风连点,解开了他的穴道。宣布道:“上路时为掩人耳目,你就暂时充当本公子的仆人罢!”

胡青鹏失声道:“仆人?!还有其他的身份可供选择吗?我可不会伺候人。”心里偷偷加了一句“尤其是不会伺候女人”。

衣舞凤道:“你别无选择!”

狂风不终日,暴雨不终朝。

不久风过雨歇,云散日出,碧蓝的天空仿佛水洗过般纯净。一条七彩长虹横跨天际,悬于湖面之上,呈现出如梦如幻的色彩。空气中弥漫着青草泥土的味道,令人心旷神怡。

衣舞凤取了坐骑“乌云盖雪”,和换上下人装束的胡青鹏取道前往武昌。她在前头悠然而行,美目流盼,仪态大方,冷眼看去好一个俊朗男儿。胡青鹏则背着又沉又大的包袱,小跑着跟在马后,一付典型的家仆模样。

胡青鹏眼看着衣舞凤苗条的背影,脚踩着满地的泥浆,不禁哀叹自己霉运当头。他堂堂衡山派弟子,却沦落为魔教长老的仆人,若是被本门长辈看见,不知他们会有什么感受?可能最直接的反应,就是拔剑将他就地处决,以免有辱门楣。他原想赶上掌门师伯一行的,现在看来不可能了。谁知道秘芨之争要到什么时候结束?假如拖上一年半栽的,那可不妙。万一他在魔教中藏身的消息泄露出去,他就成了白道的叛徒,衡山派的罪人,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一路无事,傍晚时来到一个小镇,寻了一家干净的客栈投宿。客栈正好位于洞庭湖边,透过窗户,便可以欣赏到日落时分,湖面金蛇跳跃的美景。但见晚霞绚烂,岛屿倒影如画,归帆片片,渔歌问答声随风飘来,萦绕耳畔。

两人略微梳洗,就留在客栈里吃晚饭。衣舞凤举止优雅,细嚼慢咽,不时用丝巾擦拭嘴角,而胡青鹏以风卷残云之势,狼吞虎咽之威消灭着眼前的食物。客栈的伙计瞧着“主仆”二人大相径庭的吃相,无不掩口窃笑。

衣舞凤皱眉道:“你是饿鬼投胎吗?吃相难看死了。”

胡青鹏轻拍着肚子,低声笑道:“还是跟着有钱人好啊,否则哪里吃得到如此美味的佳肴!这些日子躲躲藏藏,食不果腹,差点忘记了什么是肉味,失礼之处望公子见谅。”

衣舞凤陡然想起一事,轻声问道:“对了,你们到底凭借着什么本事,躲过了天下会、白云宗严密的搜索?”

胡青鹏将曾志雄建有地底秘道之事和盘托出,最后疑惑地问道:“你们既然得知了白云宗针对天下会的阴谋,为什么那一天晚上没有采取行动呢?你们两派不是世仇吗?”

衣舞凤微微笑道:“你知道什么呀!那天晚上若不是我们破坏了白云宗、烟雨楼的毒计,死的人可就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