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枯枝断裂的一刹那,胡青鹏便知道大事不妙了,果断地一跃而起,拔脚狂奔。只听刘天月、秦天日在身后同时怒喝,施展轻功紧追不放。

杀机如芒在背,胡青鹏被迫激起全部潜能,拼命奔逃。他最大的优势在于能够看清四周的景物,知道哪里有藤蔓灌木挡路,可以及时绕开障碍,不受阻隔的奔行。秦、刘二人虽然功力深厚,步法迅捷,但吃亏在视线模糊,看不见前方是否有树木藤蔓阻挡,只能靠听力推测对方潜逃的方向,难免延误时机,与胡青鹏的距离竟然越拉越远。两人追到后来气得几欲吐血,偏偏无可奈何,空有满腹杀机无法宣泄,还得小心别撞破了脑袋。

呼啦一声,胡青鹏钻出了树林,眼前豁然开朗,竟然来到了一处悬崖边上!他奔跑的速度太快,差点收势不住,一头冲下无底深渊。胡青鹏惊骇欲绝,前无去路,后有追兵,这可如何是好?

秦天日、刘天月追击当中忽然听见前方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跟着有重物坠落山崖的滚动声,两人既惊又喜,莫非是那人失足跌下悬崖了?他们循声钻出树林,只见树林边缘果然是一处陡峭的悬崖,底下黑漆漆的深不可测,仿佛是魔兽张开了大嘴,吞噬着世间的一切。阴冷的山风迎面刮来,衣服猎猎作响。

秦天日踢了一颗石头下去,半天也听不见回声,不由松了一口气,哈哈笑道:“真是天助我也!那家伙黑夜里慌不择路,竟然失足摔死了,倒也省事。”

刘天月皱眉道:“那人几次三番躲过我们的追击,怎会轻易摔死呢?没有见到他的尸体,我心里总是不安。而且我觉得那人的背影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里见过。”

秦天日挥挥手道:“师妹你多虑了!换做你我二人,谁会想到树林边缘竟然有危崖?你放心吧,甭管他是谁,反正现在去见阎王爷了!除非他能还魂转世,否则绝对无法泄露今晚之事。”

刘天月白了他一眼:“若不查清对方的来历身份,怎知道他是碰巧路过,还是蓄意跟踪的呢?万一他是受人指使的,我们的麻烦还远未结束呢!”

秦天日不以为然:“衡山之上,有哪个狗胆包天敢蓄意跟踪我们?二师兄一心练剑,三师兄整天闭门修炼,五师弟忙着收徒弟赚钱,谁有心思理会我们两个?万一事情败露了,我们大不了做一对同命鸳鸯!”

刘天月脸颊微红,嗔道:“狗嘴里吐不出象牙,谁要跟你做什么同命鸳鸯?你想都别想!”

秦天日笑嘻嘻道:“我们不做鸳鸯还能做什么?”不等刘天月拒绝,猿臂一伸,已把她拉入怀中,低头索吻。刘天月半推半就,丁香暗吐,津液交流,不一会便热情如火,主动爱抚对方强壮的身躯,将心中的疑虑抛到了九霄云外。秦天日情欲焚身,热血沸腾,一把将她拦腰抱起,飞身去远。

两人离去良久,胡青鹏才从一棵大树上跳了下来。原来他在危急关头急中生智,将一块石头推下悬崖,伪造出失足摔死的假象,自己则跃上树梢躲藏。秦天日、刘天月果然中计,没能发现他就隐藏在附近,以至功败垂成,让他侥幸捡回一条小命。

胡青鹏死里逃生,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脑袋因为失血过多而有些晕眩。他扯下蒙面的布料,胡乱缠住右肩的伤口,想起刚才看到听到的一幕幕,心中百感交集,自己的长辈竟然做出这种伤风败俗的丑事,实在是衡山派的莫大耻辱。再想到二师叔还被蒙在鼓里,不禁替他难过,堂堂一派掌门竟然被师弟和妻子欺骗背叛,戴上了一顶绿油油的高帽而不自知。心念急转,自己受伤之事如何跟本门中人解释呢?既不能说出事实真相,又得找到合理的借口,难度颇高啊。尤其是不能让秦、刘二人起疑心,否则脑袋随时不保。

胡青鹏思来想去,身边唯一可以信赖的人只有邹靖夫妇了。他们待他如亲生儿子一般,肯定会帮他解决难题的。当下穿林而出,翻墙进入山庄,蹑手蹑脚地来到邹靖夫妇所住的小院里。他刚踏入院中,邹靖夫妇已然惊醒,一个燃起油灯,一个低声问道:“来者何人?”

胡青鹏料不到义父义母如此警觉,居然能听见自己轻如狸猫的脚步声,暗暗惊讶,忙道:“是我,青鹏!”

邹靖夫妇大为奇怪,深更半夜的他来做什么?邹靖推门而出,一眼便看见胡青鹏乱发披肩,身上血迹斑斑,脸色一变,大步冲到他的跟前,警惕地扫视四周,沉声道:“是谁伤了你?人呢?”语气冷煞,暗含杀机,浑身上下更是散发出骇人的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