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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伯文见对方准备如此周密,连自己可能的出手方式都计算好了,心头发冷,暗暗叫苦。他刚才全力一击耗力甚多,需要时间重新凝聚功力,哪知道对手毫发未损,反击迅速,实在出乎意料之外,把他设定好的战术安排完全打乱了。转念之间,前后两股冷风已凶猛拍到,敌人的铁掌鹰爪距他不过三尺。刀光急闪,两柄飞刀向后射出,唐伯文同时飞腿前踢,直踹对手下阴,以攻代守,针锋相对。

从正面进攻的左骏双掌下切,砰的击在唐伯文的腿骨上。唐伯文只觉腿骨一阵剧痛,仿佛被铁器敲打,收腿时站立不稳,一个踉跄跌倒。不等他甩出剩下的飞刀,双肩大穴一麻,已被左超从后方扣住。左骏变掌为指,乘机连封住他十几处穴道,令他动弹不得。

交手不过几眨眼的工夫,左氏兄弟就生擒唐伯文,令众人看得目瞪口呆,大厅上一时沈寂无声。这时雨势已渐渐变小,窗外的风雨声减弱,只听虫鸣蛙叫声响起一片。

那独坐一角、几乎被人遗忘的无名剑客身子突然一震,内力激发,长剑在鞘中发出阵阵奇异的低鸣,传达著主人心中的战意。

第二十一章 伉俪情深

左氏兄弟惊讶地望了那剑客一眼,立刻感觉到对方深沈若海的气势,心中凛然,不想节外生枝。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狞笑道:“唐伯文,只要你说出李雁儿的下落,我们就让你痛痛快快地到阎王殿报到。如若不然,我们先拧断你的十根手指,再戳瞎你的眼睛,打断你的每一根骨头,慢慢放干你的血,让你受尽酷刑折磨,尝够生不如死的滋味!”他们的笑容残酷狰狞,眼里射出凌虐他人的兴奋光芒,谁都看得出他们不是在开玩笑。

光是听到左氏兄弟的描述,众人都不由打了个寒战,如此折磨人的手段果真使出来的话,就是铁打的汉子也忍受不住啊!

唐伯文跌坐在地,尽管姿势狼狈,腰脊仍挺得笔直,淡然自若地说道:“我唐伯文虽不是什么顶天立地的英雄豪杰,但背信弃义的事情是绝对不干的,何况她是我的妻子!即使你们把我身上的肉一寸寸割下来,唐某也不会屈服的!我劝你们死了这条心罢!”

左氏兄弟放缓口气道:“女人如衣服,用完就丢开好了,你何必如此维护她?如果你肯乖乖地合作,我们兄弟可以考虑放你一条生路。”他们的第一追杀目标是李雁儿,因此不惜对唐伯文威逼利诱,希望从他嘴里撬出李雁儿的消息。

唐伯文不置可否,反问道:“你们真心喜欢过哪个女人吗?”

左氏兄弟一起摇摇头。对他们来说,女人只是发泄的工具,需要的时候才会拿来使用,纯粹是金钱和肉体的关系。完事之后大家一拍两散,从此形同陌路,再无瓜葛。

唐伯文叹道:“夏虫不可言冰也!古人对牛弹琴,唐某无意效仿,这感情的事说了你们也不懂。唐某能与心爱之人共结连理,苦乐十余载,早已心满意足,此生无憾了!唐某连死亦无惧,又怎会在乎你们那些所谓的酷刑折磨?”话音一顿,旁若无人地吟道:“纤云弄巧,飞星传恨,银汉迢迢暗渡。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语调抑扬顿挫,透出无限深情。这是北宋词人秦观所做的《鹊桥仙》一词,借牛郎、织女的故事来刻画男女间坚贞不渝的爱情,历代以来传诵不衰。

莫天风忍不住击掌和道:“拟把疏狂图一醉,对酒当歌,强乐还无味。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语气深情悲凉,将众人带入另外一种意境。东方燕痴痴地望著他,眼神迷醉,感动之极。

左氏兄弟见他们诗词唱和,既听不明白,心里又不是滋味,怒道:“死到临头还有心情卖弄学问,你是白痴不成?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我们成全你!”两人分别抓住唐伯文的手掌,运劲猛然捏下,只听咔咔几声脆响,将他的两根食指同时折断。

俗话说十指连心。手指被生生折断,这其中的痛苦可想而知。唐伯文痛得面容抽搐,冷汗直冒,却死死咬住了牙关,硬是一声不吭。

众人见状暗暗佩服,对左氏兄弟的凶残是敢怒不敢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