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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枚铁锥是以精钢打炼而成,本身已十分沈重,加上唐伯文贯注了内力,施展高明的手法掷出,破坏力非常强大。莫天风只觉剑身剧震,虎口发热,长剑几乎拿捏不稳,剑法不由一滞,身前露出了空档。

就在这时,三把飞刀成品字形射来,正好对准了他的胸口要害,时机把握得恰倒好处。唐伯文先用重型暗器破坏对方的防守,随之而来的才是真正的杀招。

莫天风来不及回剑封挡,又不敢拔身飞起,在空中成为更醒目的靶子,足跟钉住地面,猛的向后弯腰,使出“铁板桥”的功夫,身体几乎与地面平行。那三把飞刀飞到了他身体上方,仿佛被无形的丝线操控著,突然斜射向下。原来唐伯文早有预料,猜测到他的下一步反应,在暗器出手的时候已经附以暗劲,所以飞刀看似直射,其实不然。

莫天风哪里想到这些飞刀竟然有灵性,可以在空中变向,当下顾不得姿势难看,厕身著地一滚,冷风掠过,飞刀噗的同时扎进地板。只是毫厘之差,他身上就要多出几个窟窿了。他刚撑地跳起,白光如电射到,本能地举剑刺去,叮的正中刀尖。

飞刀当啷坠地,场内交手的两人目光相接,同时停止了动作。这几下兔起鹘落,大多数人还没有看清楚双方的攻守变化,胜负已分。

众人仔细看去,只见莫天风头顶发髻处竟插著一把明晃晃的飞刀!东方长河等面面相觑,简直不敢相信眼中的事实,以莫天风的身手,居然一招未出便被击败!如果此战的结果传出江湖,莫天风的名声必将一路大跌。

莫天风刷的回剑入鞘,潇洒地拍拍手道:“我输了!”按双方的约定,衡山派今晚便不能再为难唐伯文了。

唐伯文眼中流露出几分感激,拱手道:“莫大侠承让!”他最后一击射出了两把飞刀,一阴一阳,阴刀悄无声息,阳刀夺人心魄。当莫天风击落阳刀时,另一把刀已插上他的发髻。只要阴刀落点再往下一寸,他非受重伤不可。不过唐伯文一来不想无故伤人,二来也有英雄相惜的念头,所以点到为止。

莫天风抬手拔下头顶的飞刀,揣入怀中,笑道:“唐兄不必谦虚,我可没有一点让你的心思。虽然已经尽力而为,但无奈不是唐兄对手,输得心服口服。这把刀就留给我做纪念罢!改日有缘,再向唐兄讨教!”谈笑之间,丝毫不将胜负放在心上。

冷不妨左氏兄弟阴沈著脸叫道:“莫天风,你和唐伯文称兄道弟,互攀关系,到底是何居心?难道你衡山派想与整个武林为敌吗?”

莫天风耸耸肩道:“对付武林公敌,我衡山派向来是不遗余力的,可是正主儿并没有出现呀!天下之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我行事无愧于心,不怕你们乱扣帽子。”

左氏兄弟道:“哼,你出工不出力,故意输给姓唐的,以为我们眼睛瞎了看不出来吗?”

莫天风斜眯他们道:“大伙儿看得清清楚楚,我们是公平决斗,决不存在故意相让的说法。你们有本事自己上去动手,躲在一旁煽风点火算什么?嘿嘿,鹤蚌相争,渔翁得利,这是你们的想法吧?”

左氏兄弟的心思被人喝破,眉头微皱,转眼瞧见其他人露出怀疑的表情,不禁暗暗大骂莫天风多嘴,恨恨道:“你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也罢,就让你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说罢振臂一纵,落在场地中间,四颗眼珠冷冷地盯著唐伯文,如霜的杀气迅速弥漫开去。

他们一出场,气氛明显发生了变化,众人都感到空气中那种风雨欲来的凝重。左氏兄弟虽然鲜有人知,但刚才与莫天风、赵阳等交手时已显示出非凡的实力,一旦联手更不可小视。

唐伯文见对方杀机凛然,心中奇怪,自己与左氏兄弟素昧平生,从未打过交道,他们怎么看起来与自己仇深似海一般?他以前遇到的绝大多数武林人,都是针对李雁儿而来。他为了保护妻子迎击各路强敌,出手光明磊落,从未伤人性命,败的人也心服口服,几乎没有跟谁结下什么深仇大恨。所以此刻见对方满面杀机,以为是过去结下的梁子,可不论怎么回忆,也记不得曾伤过哪位姓“左”的高手。难道其中另有隐情?当下朗声问道:“唐某与两位无冤无仇,不知为何骤起杀心?莫非是贵上的意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