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蝶衣道:“萧雨飞是冷香宫弟子,你师祖为何要这般在意他的生死?”谢谨蜂道:“师祖的机密,谁敢打听?师祖不仅武功高绝,心智之高也是天下无双。他既这么吩咐了,自有他的道理。”孟蝶衣道:“现在怎么办?就这样放过他们?”

谢谨蜂笑道:“傻蝶儿,哪有这等便宜事?他二人武功都不在我之下,平时若要抓住他们不知要费多少功夫,现在他们自己送上门来,岂有白白放过之理?这是天意,逆天者不祥。”

看了看白无迹的脸色和他肿胀的左臂,道:“看样子白无迹是中了我师叔的金针。现在,他们运功逼毒已近尾声。待他们刚刚把毒逼出,未来得及收功的瞬间,就是我们动手的最好时机。那时他们既无反抗之力,我们出手又不至于伤了他二人的性命。等会儿白无迹左臂上的金针射出之时,你马上出手点了他的穴道,萧雨飞就留给我对付好了。今日你助我抓住了他们,正是为我会立下的最大功劳,我回去禀过爹爹,他必会同意你当他的准儿媳妇。将来大事一成,咱们就马上完婚。”

孟蝶衣喜不自胜,却又道:“你说的话我可不信,这句话你不知给多少个女人说过了,你风流成性,身边美女如云,等将来你大业已成,用不着我时,哪里还记得我?”谢谨蜂道:“虽然我身边美女如云,可有哪一个能比得上你聪明机智,和我夫唱妇随配合得这般默契?你放心,你这聚雄会少主夫人的位子没人可以替代。”

孟蝶衣低声道:“我是死心塌地地跟你,只愿你莫要骗我。”谢谨蜂道:“我这人向来不会赌咒发誓,你要相信我,自己把心放宽了。你若不相信我,我说什么也没用。”

趁两人说话间,萧雨飞和白无迹加紧运功逼毒。只见白无迹左臂伤处金针一点一点地向往逼出,一股股黑血随即冒出。谢谨蜂和孟蝶衣知道两人马上就要行功完毕,不再说话,暗暗运力于指,只待金针一逼出,两人便立即出手。忽听“嗤”的一声,那三枚金针疾射而出,钉在了灌木丛外一棵大树上。

谢谨蜂和孟蝶衣出手如风,已分别点了萧雨飞和白无迹的穴道。眼看二人毫无抵抗之力,束手就擒,谢谨蜂禁不住哈哈哈一阵得意地狂笑:“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啊!哈哈哈,要委屈二位一下了。”

白无迹道:“都是我连累了你。”萧雨飞道:“此时还说什么连累不连累,你岂不辜负我一片真心?既是兄弟就不要说这些了。现在你左臂感觉如何?”白无迹道:“已恢复了知觉,不碍事了。”

谢谨蜂随即点了二人哑穴,笑道:“二位有什么知心话,等到了我聚雄会囚牢之中再慢慢交谈不迟。蝶儿,你先走吧,不要让人撞见。我要马上把他们带到一个安全之处,交给我爹。”孟蝶衣应了一声,依依不舍地看了谢谨蜂一眼,忽地凑头在他脸上轻轻吻了一下,转身钻出灌木丛,往山下走去。

谢谨蜂将萧雨飞身上的断肠剑搜了出来,赞道:“好一把天下第一利器!”把剑系在自己腰间,然后把萧雨飞和白无迹一左一右扛在肩上,出了灌木丛,正准备朝山中隐密处行去,却见眼见一花,一条蓝色身影不偏不倚落在了他面前,只听他道:“在下冷香宫弟子李思卿。这位兄台好生眼生,不知是哪位前辈高足?”

谢谨蜂未料这节骨眼上居然会碰上李思卿,而此人武功也不在他之下,心念一转,道:“原来是李少侠,久仰久仰,小弟乃昆仑门下弟子谢潮生。”李思卿道:“原来是谢兄。不知谢兄肩上扛的两位是谁?”

谢谨蜂道:“哦,他们是我同门师兄弟,喝得多了,师父命我送他们回去,不料走到路上两人酒劲发作,再也走不动了,小弟只好把他们扛着回去。”李思卿道:“哦,既是这样,谢兄一人扛两人岂不费力,不如小弟帮谢兄扛一个吧。”说罢上前一步,双手已向他左肩上伸来。

谢谨蜂已知难以瞒下去,忽地一声暴喝,将左肩上扛着的白无迹用力一抛,趁李思卿回手接人之机,将右肩上扛着的萧雨飞放下地来,同时手中已多了一把短剑,横在了萧雨飞颈上:“李思卿,你敢再上前一步,我就立刻杀了他。”

李思卿将接下的白无迹放在地上,拍开了他身上穴道,再一看,落入谢谨蜂手中的竟是萧雨飞,不由变色道:“你究竟是谁?你不是昆仑弟子谢潮生,你究竟是谁?”

白无迹道:“他就是聚雄会少主、人称月夜留香蜂的谢谨蜂。”李思卿道:“哦?那阁下是——”白无迹略一犹豫,不知是不是该告诉他自己的身份,谁知谢谨蜂已抢先道:“不错,我就是谢谨蜂,不过你救下的这人就是和我并称双花盗的白无迹。”李思卿一惊,本能地后退一步,满怀狐疑地打量了白无迹一眼,道:“你真是白无迹?”

白无迹道:“不错,我正是白无迹。我中了姜太公的毒针,刚才令师弟萧雨飞正帮我运功疗伤,不料却被谢谨蜂撞见,他趁我们运功逼毒无力还击,点了我们穴道,正准备把我们带回聚雄会,幸亏你及时赶到。咱们联手,先救下萧雨飞再说。”李思卿点点头,道:“谢谨蜂,你武功再高,也休想从我面前带走萧雨飞。何况此时我还有白无迹相助,你更不是我们的对手。咱们做个交易,你放了我师弟,我们放过你。”

谢谨蜂道:“让我考虑考虑。我且问你,你是怎么找到这儿来的?”李思卿道:“我正巧路过,远远地听见这边有人在大笑,夹着几个人说话的声音,我一时好奇,就过来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