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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老师好!”徐玉讪讪的笑了一下,俊美的脸竟然微微泛红,心中却也有了三分恼意,这老头也真是——竟然敢打他?在他的心中,他可根本没有把他们俩当做老师,他们俩只不过是他花重金聘请而来的教书匠而已,他们之间只有着银货两讫的交易,并无别的关联。

“徐玉,你想不想金榜题名?”李老师咳嗽了一声,清了清喉咙,故作威严的问道。

“想!”徐玉点了点头,老实的答道。

“那你能不能专心一点?”李老师努力把声音提高了些许,道,“从今天起,你要是再在我们讲课的时候打瞌睡,就要受鞭笞二十下。”他故意加重了这个惩戒,一般来说,学子们在上学的过程中,如果犯下了大错,才动刑鞭笞,而打瞌睡或偷懒,最多就是打上一二戒尺了事,李老师所谓的鞭笞二十下也只是吓唬吓唬他。

坐在一边的王老师重重的咳嗽了一下,也忙点了点头,帮腔道:“不错,我们若是再不对你严加管教,那只会误了你自己。”虽然金先生在重金聘请他们的时候,曾给过他们警告,对这个学生断然不能等闲视之,但这些日子相处下来,却发现徐玉性子温和,而且天赋极高,只是不怎么爱读书,想来是大家公子的通病。但若是好好的雕琢一翻,必成良材,要是他金榜题名,自己两人自然也跟着占光不少。所以,两人都是一般的心事,竟然想着用严厉的课徒方式来好好的管教于他。但是,也许他们做梦也没有想到,他们的这个弟子,看起来温文尔雅,俊美飘逸,但却并不是大家公子,而是出身江湖草莽,又怎么能听从他们俩的循循教导?

徐玉听到此,真是哭笑不得,想了想,看了满桌子堆积如山的书籍,当即问道:“老师,弟子心中一直有一个疑问,不知能不能询问一下?”

“你说就是!”李老师昂起头来,他自负饱读经书,自然不把徐玉的问题放在眼中,同时他也想趁这个时候炫耀一下自己的学识。

徐玉看了看眼前这位饱学的夫子,终于问出了他一直横亘于心中的疑问:“何为正邪之道?”

李老师本以为他一本正经问出的问题,必定是什么隐晦之极的经书不解之迷,却没有料到竟然是这么一个通俗的问题,想了想答道:“正就是正,邪就是邪,这又有什么好说的?心中光明磊落,俯仰天地无愧者是为正者;心存邪念,秉承恶意,为非作歹者为邪。”

徐玉听了,心中颇为不快,想了想又道:“老师可知武林之道,江湖之争?”

李老师曾未回答,王老师又重重的咳嗽了一下,道:“老夫少年时,曾秉承家训,离家游学,夜遇土匪,蒙一个崆峒派姓潘的侠客相救,曾听他说起过一些江湖事故,也算是略知一二。”

站在徐玉身后的阿大和南宫天羽均不知道徐玉这个时候问这些问题干什么,但也不敢随意插口,只有阿大在听到王老师提到崆峒派的时候,不禁竖起了耳朵,想着那个姓潘的侠客不会就是师傅吧?

徐玉此时心中也是这般想法,于是继续问道:“那老师可知道江湖中的正魔两道?”

王老师翘起了二郎腿,微微的笑了笑,满脸的得意,道,“我曾听人提起过,江湖中分正魔两道,正道中人个个光明磊落,行侠仗义,他们居住的地方,被人称为武林圣地;而魔道中人却烧杀虏掠,无恶不作,实在是天地难容。”说到这里,他略顿了顿,却没有注意到徐玉已经微微变色的脸,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来,恨恨的灌了一口,补充了一下口水,又道,“我曾听那位侠客说起过,那魔道有什么鬼府、罗天圣教——哼,一干邪魔,也敢称这个圣字?还有一个叫什么合欢门,最是下流,门中弟子,多修一些淫秽不堪的东西,还美其名曰‘合籍’;女弟子都是人尽可夫的下流贱人,男弟子却个个都是淫贼,实在是有违天理,有违天理啊!要是那个合欢门的门主落到了老夫手中,老夫非得将他凌迟碎剐,以警天下……”

南宫天羽和阿大两人暗叫糟糕,越听越是心惊,暗想着这个老夫子从什么地方听来了这等江湖中的闲言碎语,还敢在徐玉面前乱嚼舌根,两人均连连的向他使眼色,可惜王老师正说到得意之处,根本就没有看到。

“砰!”徐玉重重的一掌拍在桌子上,把桌子上的茶杯震翻,茶水四溢,什么叫当着和尚骂秃驴,今天他算是彻底领受到了,几个月来一直积于心中的郁闷终于再也忍受不住,叶上秋露带着一声龙吟,满天的碧影闪过,桌子上的经书全都化为了一片废纸,如同满天的雪花,纷扬散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