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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钱?”徐玉不禁愣住,脑子一时间转不过弯来,隔了片刻方才问道,“你是老钱钱庄的?”

钱宏安点了点头道:“没错,这次的珠宝大会,交易额过高,要求所使的三家银票的主人必须到场,以防有假票出现。你大概也知道,珍珠坊乃是宝庆银楼、会珍楼以及如意居联盟所开,他们的大老板自然也都在场,而通宝却是国家所设,这次朝廷也派了重员前来坐镇;老钱就是鄙家所有,本来这等场合,应该我家父亲自前来,但不巧家母却病了几天,虽然不过是偶然的染上些风寒,并不要紧,但我父亲平时什么事都看得开,就是放不下母亲,一听说母亲病了,什么事也不管,闭门谢客,专门在家陪着母亲。我想大概恐怕除了我们老钱破产外,他老人家是不会出面的。”

徐玉心中一动,暗想着天下竟然有这等痴心的男子,上官辕文为了谪仙子终生不娶,那是因为他没有得到,没有得到的东西都是最好的,就如同他对欧阳明珠的感情一样,男人天生就是贱,对于送上门来的东西,常常不屑一顾,却对明明知道得不到的,痴痴追求。所以,那些有钱有势的男人们,明明家中有着娇妻美妾,却依然要去青楼歌馆,寻欢作乐,事实上,他们哪个心中不知道,那些青楼女子,怎会有真情相代?但却总是不知足的求着一夜风流。

想来要让一个男人对着一个女人,几十年如一日般痴守,纵然是再美的容颜也会看腻,而这个男人却有着甲天下之巨富,就更是难上加难了,这份情恐怕不是一般的深厚,徐玉心中猛得想到情魔临终所言——

“若是当爱情的繁华与浪漫全部散去,一切都归于平庸,还能不离不弃,白头偕老的,那才是真正的至死不渝……”

想到这里,徐玉忍不住脱口说道:“令尊到真是个痴情男儿。”

第174章

钱宏安的脸上浮起了一丝笑意,淡淡的道:“不错,家父极爱家母,所以除了我母亲外,他并没有纳妾,更从来不逛青楼妓窑,我母亲身体一直不好,就生了我一个,几次都曾以钱家人丁单薄为名,让我的父亲纳个妾。却没料到她每次只要提起这事,家父就雷霆大作,虽然不会向我母亲生气,却拿家里的下人和我这个儿子做出气筒,几次过后,我母亲也就只能作罢,所以,家中我是独子,什么事都躲不过,哎——我要是有个兄弟什么的,到底也好有个臂膀依靠。”说到后来,他竟然忍不住开始抱怨起来。

南宫天羽听到此,忍不住插口道:“若是手足不和,为了家产的继承权甚至反目,这样的兄弟,不要也罢!”言语之中一片的愤然,想来这些日子,他和那个自幼在外的南宫天翔相处的极不融洽,所以听到此,就忍不住感慨。

钱宏安点点头,也略有所思的道:“你说得倒也极是,古往今来,为了家族财产之争,兄弟反目、手足相残的比比皆是,家父也曾这样对我的母亲说起过。”

徐玉自小是孤儿,倒没有这方面的体会,但想到以前在昆仑山上的时候,为了一些小小的利益,南宫天翔也没少给他脸色看,是以也颇有了悟,当即点了点头,道:“兄弟若是不和,倒不如不要。”

钱宏安笑了起来,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再多做理论,当即岔开话题道:“在下这次有上命在身,既然徐公子贵体已经痊愈,在下决定今天晚上就动身,赶往京城。”

徐玉怔了怔,原本他还想约他一路上京的,正好套问一点关于罗天魔帝的私事,他是大内侍卫,必定对汉王极为熟识,而且他也是罗天圣教中人,却没有料到他这么快就要离开。

忽然徐玉心中一动,暗想着他既然是老钱钱庄的少东家,怎么还去做大内侍卫?钱家的财势必非等闲,难道他还在乎官场中的这点奉禄?想到这里,忍不住问道:“钱大人,在下有一个疑问,如梗在喉,不得不问。”

“徐公子有话只管说就是。”钱宏安豪爽的笑道,只是笑容牵动了脸上的伤痕,看起来有点恐怖。

徐玉点头,犹豫了片刻才道:“其实也没什么,就是在下好奇的想问一下,钱大人是老钱家的少东家,怎么会混迹官场?”说着忙低头喝茶,毕竟他与钱宏安算是初识,这等贸然的打听人家的私隐,常常会造成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