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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先之沉思了片刻,终于问道:“那你知不知道,这枚戒指怎么会不你母亲的手上的?”

“这个——我母亲一直带着的,到她老人家去世的时候,就传给了我,后来,我就送给了师傅!”莫闻玮看了徐玉一眼,又不自觉的向后退了一步,他好歹也是宝庆银楼的老板,可不想当着众人的面挨耳刮子。

众人心中都已经隐隐猜到,也许这枚戒指就是天蠡门圣母身份的象征,也就是代代圣母之间的传承,但这样一来,无论无何,天蠡门的人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把这枚戒指夺回去的。不光是为了传说中的秦皇宝藏图,更多的原因则是一个江湖门面的颜面。也许莫闻玮的母亲的在世的时候,他们还有些顾忌——百毒之祖的名号可不是白叫的。

徐玉低着头看了看手上的戒指,想了想,看着默闻玮道:“如果那老婆子的真的要,给她就是了,我们没必要结这等仇家。”

杨先之和曾大牛均低头不语,他们都是混迹江湖成了精的人,这等奇宝,既然到了手,除非是老命不保,否则的话,那是万万不能吐出去的,但东西毕竟不是他们的,所以一时之间,倒也不好说什么。

媚儿沉思了片刻道:“这个倒也没有必要,等那老婆子找上门来了再说,门主,你毕竟也是合欢门的门主,若是这般轻易的把东西给了那老太婆,将来在江湖中传了出来,不说你是宁人息事,倒以为我合欢门怕了那天蠡门似的。”江湖门派之争,名誉也是相当重要的。

“不错!徐玉——你也知道,那老太婆在知道了你是合欢门的门主后,至少她没有当场硬抢,就证明了她多少有一点顾忌,想来她也不敢胡作非为。”杨先之轻摇着折扇道。

徐玉一边吃着茶,一边点了点头,事实上,他只是不想惹事罢了,初生牛犊不畏虎,他虽然明知道天蠡门的毒物厉害,却也没有害怕,连剑谷他都敢招惹了,还有什么别的门派他不敢惹的?

“师傅,不如这样吧,我写个帖子,送去给那毒婆子,约她等珠宝大会结束后,我们大家坐下来好好的聊聊。恩——也许这样可以找出个满意的解决办法。这个在江湖中混日子,能不要得罪人最好不要得罪!”莫闻玮说道,心中想着——你们惹了那毒婆子,都可以一走了之,我可躲不了,宝庆若大的产业,可不怎么好弄啊,所谓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是先糊弄过去,等珠宝大会结束后再说。按照江湖规矩,在自己提出了条件以后,毒婆子应该没有理由在这几天找他的麻烦。而且,杨先之和曾大牛都是难得一见的高手,把他们一起来下水来,在合欢门和罗天圣教这两重势力联手的情况下,任何人想要惹麻烦恐怕都得三思而后行。释魂戒虽然重要,但想来天蠡门的人还不至于会冒着灭门之灾的后果来强行讨要,如果他们真的不怕死的话,应该在戒指还在他母亲手中的时候,就来追讨了,而不是等到了这么多年,母亲过世后才有人问津。

“好吧,就依你的意思!”徐玉点了点道,说实话,他对珍宝并不怎么在意,对这枚释魂戒也没有太大的爱好,所以对这事倒也并不怎么放在心上。

莫闻玮和罗平要张罗珠宝大会的事物,所以眼见没有别的事,忙告辞了出去;媚儿也带着即莲等一起离开,她们也有许多事要准备,合欢门的日常事物,依然还要媚儿打理。杨先之和曾大牛这两个原本理应是死对头的人,却因为剑谷这个共同的敌人,一起在出谋划策,商讨着怎么抓人可以不露痕迹,又可以避免让那老太婆太早的看出破绽。倒是徐玉,午后无所事事,想到阿大的胡作非为,当即把他叫了过来,狠狠的骂了一顿,骂完之后,就径自回房睡觉,趁早补充睡眠,准备着晚上找剑谷的麻烦。

午睡醒来后看着天色还早,房里一个人也没有,几个小丫头看他睡了,也早就出去自个儿找伴儿玩耍去了,阿大被他骂了一顿,这时候也不见了人影,也不知干什么去了。

徐玉百无聊籁,信步走了出去,不知不觉间,又来到了西湖边上,眼见着西边的一轮红日,如同胭脂一般,满天的晚霞,把整个西湖都染上了一层金光,流霞水色,令人心旷神怡,自有一份说不出的美丽。暗想着这西湖景致,确实优美,将来等找到了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却了这桩心事。寻找着了师娘,不如就和她老人家来这西湖隐居,昆仑倒也不用去了。当然,若是能有欧阳明珠相伴,今生也就没有遗憾了,虽然明知道这个愿望可能不怎么实际,但想到此,忍不住放声吟哦道:

“东南形胜,江吴都会,钱塘自古繁华。烟柳画桥,风帘翠幕,参差十万人家。云树绕堤沙,怒涛卷霜雪,天堑无涯。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重湖叠巘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荷花。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千骑拥高牙,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

“好一个乘醉听萧鼓,吟赏烟霞,想不到今日在这西子湖上,竟然碰上了一个高雅之人,倒也不枉这一趟西湖之游!”远处,一个颇为低沉的声音隔着老远的传来,但每个字却都清晰可闻,如同就在耳边,一艘小舟如箭般,急向这边划来。

徐玉皱了皱眉头,原本的好心情顿时被打断,从那来的小舟的速度,他敢肯定,这人也是江湖中人,因为只有练武之人,才能够将这普通的小舟划得如此的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