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忍冬木讷地抬起头,目光迷离,吸了吸鼻子,软软喊了一句:“羿哥哥。”

“怎么了?”

傅羿岑皱眉上前,将一大一小一同抱入怀里。

周忍冬额头在他肩膀蹭了蹭,小声呢喃:“对不起……我、我害汐儿发烧了。”

傅羿岑心头一软,探了探汐儿额头的温度,见恢复得差不多了,并没有想象中严重。

他叹了一声,指尖抚过周忍冬的眼尾。

“小傻瓜,小孩子发烧很正常,怎么能是你害的?”

周忍冬鼻子翕动几下,“可是……在宫里没事,我带他出来……他就发烧了。”

“不过是赶巧罢了。”傅羿岑点了点他的鼻尖,笑道,“这点事就哭鼻子,羞不羞?”

周忍冬羞红了脸,却不愿承认,低着头假装检查汐儿的身体。

傅羿岑揉了揉他的脑袋:“我的小皇后气消了没?能不能行行好,回宫陪我?”

听到这话,周忍冬才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还在跟他闹脾气,于是手忙脚乱从他怀里爬下来。

香草在屋外看到里头的情形,捂嘴笑了笑,醒目地进了屋,跟周忍冬再三保证会带小太子回去好好歇息,才让他松了手。

出门前,香草还识相地关紧了门。

一时间,屋内只剩他们二人。

周忍冬头一扭,还是不理他,手脚并用往床上爬,老老实实盖好被子,闭上眼睛,一副不理人的模样。

傅羿岑掩饰嘴角的笑容,上前掀开被子,正欲上床与他同榻。

谁知道小家伙手脚张开,躺成一个大字型,将整张床占了去。

“我的床小,容不下你。”他哼一声,怕占得不够彻底,努力抻了抻手脚,像一只笨头笨脑的小狸猫。

傅羿岑被他可爱到想马上把人抓起来亲吻,但理智告诉他不能乱来,否则小家伙会更气。

无奈,床上不去,他只得帮周忍冬掖好被角,跪坐在床边,轻轻拍着他的胸口哄他入睡。

“睡吧。”傅羿岑道,“我陪着你,哪也不去。”

天寒地冻的,傅羿岑跪坐地上,果然没一会儿有人就心疼了。

他气呼呼地转身,拿后脑勺对着傅羿岑,却给他留出一半的床。

傅羿岑勾了勾唇,脱掉染了寒气的外套,上去环住他的腰,在他的耳畔轻声解释:“陈滢滢知道母妃的下落,我想从她口中问出线索。”

周忍冬身子一顿,迟疑了半晌,缓缓问:“母妃不是……回去了吗?”

傅羿岑沉思片刻,修长的手指摸上他手腕上的红绳:“当时在江南,送我们同心锁的老婆婆,有一双紫瞳。”

“你怀疑她是母妃?”周忍冬终于转过身,眨了眨大眼睛,满脸不可思议。

傅羿岑蹙起眉头,摇了摇头,又点点头:“母妃的年纪与她对不上,可……世上有紫瞳的人少之又少,她说不定与母妃有关系。”

知道他重生之事,又嘱咐他要珍惜机缘,莫再犯错。

言语之中的关切真真实实,傅羿岑迫切想找到她,问清楚重生之事。

“我找陈滢滢,只是试探她的底细。”

傅羿岑摸了摸周忍冬的眼角,“抱歉,没有事先与你说清楚,让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