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如裳闻言,加大力道,指甲从谷霍的脖子划了过去。

“唔……”

指甲像尖锐的小刀,带来清晰的刺痛。

傅如裳不再跟他纠缠,往门口跳了出去,谷霍判断着傅羿岑跑得差不多了,便没有再追去,捂住伤口,趁狗皇帝的援军未到逃了。

回到了住处,他只觉得浑身冒出冷汗,呼吸急促,连心跳都快了几分。

袁岳见到他又搞得这么狼狈回来,咬了咬牙,往一旁躲,目光里有害怕也有警惕。

谷霍却没空管他,喘着气,坐在床畔, 撕开了上衣,随手把草率包扎的布条扯下来。

刹那间,胸口的伤口暴露在空气里,鲜血淋漓。

“这……”袁岳瞪大了眼睛,不敢动。

“嘶……”谷霍从床边的格子里,摸出一瓶药,挑眉看了看袁岳,“帮我上药。”

袁岳盯着他的伤口看了几秒,咬了咬唇问:“不怕我趁机杀了你吗?”

谷霍像听到什么笑话,把药瓶扔到他旁边,斜着身子瘫在一边:“随便你。”

说完,他像是累极了,索性闭目养神。

袁岳看了看伤口,又看了看药瓶,脑海里有两道声音正在争吵。

——别管他!等他死了,趁机逃跑!

——救他……好歹也是一条生命。

两个声音越吵越激烈,他满脸为难,余光瞥见谷霍越来越苍白的脸色,最终还是颤抖着手,拿起那瓶药。

“你……活该!”

他闷闷说了一声,手一动,拉得铁链哐当作响。

嘴上这样说着,他还是拔开瓶盖,小心翼翼把白色的药粉撒在伤口上。

那伤口有茶杯般大小,外面的血块已经凝结,看不出深浅,倒是脖子上一道看上去浅浅的划痕泛着黑色,有些许渗人。

他拿不准伤药对那道划痕有没有用,但见谷霍像一条死鱼般一动不动, 还是撒了一点。

弄完后,他喘了一口大气,颓坐在床上,目光落在谷霍溅了几滴血的脸上,心情十分复杂。

若没有这个人,他现在还跟在公子身边,过着快乐自在的日子,哪会受这些苦?

可……他就是做不到见死不救,就算这个人给了他这么多折磨。

罢了。

他如果死了,自己被锁在这个房间里,也得饿死!

“混蛋。”他抱住膝盖,低声骂了一句,算是宽慰了自己。

谷霍不知是昏迷了还是睡过去,并没有给他任何回应。

袁岳眨了眨眼,慢慢朝他身旁挪动,伸出手指往他鼻子下试探,想看看他还有没有鼻息。

手一靠近,却突然被谷霍握住。

他不知道哪来的力量,将袁岳拉入怀里,扣住他的腰不让他动。

袁岳挣扎着:“你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