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有听话的。”

他明明已经乖得不得了了,为什么傅羿岑还生气?

傅羿岑皱了皱眉,不再耽搁,一把将他抱起快步回了屋内。

他不顾自己也全湿了,先把周忍冬的衣服换好,往他怀里塞了暖手炉,将人裹进被子里,见小厮燃了碳,方才沉默地脱下湿衣。

周忍冬心虚地偷瞄他,无声掉泪,咬着唇,半点声音不敢发出来。

他太笨了。

什么都做不好。

最后的这段日子,都被他搞砸了……

傅羿岑回头一看,小家伙哭得都快窒息了,整张脸憋得通红。

将没来得及穿的外衣一扔,傅羿岑朝他走去,放轻了声音:“哭出来,别憋着。”

周忍冬吸吸鼻子,胡乱抹了泪水:“对不起。”

他不知道错在哪儿,但不能不道歉。

傅羿岑揉了揉太阳穴,此时此刻才意识到,周忍冬的心病已然病入膏肓,无药可救。

恰好袁岳熬好姜茶端来,他帮周忍冬擦干泪水,先把姜茶喂给他,摸了他的脸颊和手都暖了点,才放心把人抱到怀里。

“是我对不起你。”傅羿岑沉声道,“以后无论去哪儿,我都带你。”

之前只当周忍冬黏人,既然是心病,那日后顺着他,正好把人时刻放在眼下看顾。

周忍冬终于破涕为笑,想到傅羿岑屡次食言,他撇撇嘴道:“你、你不许骗我哦!”

第三十章 你是我唯一的妻子

傅羿岑这回没骗周忍冬。

那日之后,无论他去哪里,都带了一条小尾巴。

军营里,一群五大三粗的士兵正在操练,傅羿岑负手而立,站在高台上,神情严肃认真,哪位将士练得不够,他一眼便能瞧出来,给他定下加练的惩罚。

周忍冬撑着腮,眼睛一转不转盯着傅羿岑,眼底似乎看不到其他人。

他身材清瘦,皮肤白皙细腻,看起来乖巧极了,与军营其他人格格不入。

将军头一回带家眷过来,还如此“腐败”地给他准备一大桌吃喝的小零嘴,放在旁边小心看护着,这些将士哪能不好奇。

于是,练着练着,他们的眼睛就往周忍冬身上瞄。

傅羿岑脸色越来越沉,加练的功课越说越繁重。

连着几日,将士们已经练到恐惧,看到周忍冬也已麻木了,不敢再胡乱好奇,老老实实管好了眼睛。

而留在将军府的书呆子柳思逸,这几日过得也颇为充实。

白天看看书,逗逗楚毓,惹得他炸毛,再装装可怜博同情,他立马就顺毛了。

傍晚跟抱着周忍冬的傅羿岑进了书房,一谈便是一晚上。

傅羿岑果然对西南之事有了了解,府内还收留了前来告状的袁岳。

他与袁岳有过一面之缘,当时那少年义愤填膺,誓要上京告状,他帮忙起草了血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