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炭火断供时,白日尚且能熬得过去,最怕的就是夜幕降临,直叫人站不住也躺不住,浑身冰冷。

心冷,身也冷。

……

朱由校正对熊廷弼奏上那篇洋洋洒洒的捷报上目不转睛,手里在囫囵吞枣式塞着食物,全然没留意那是厨子精心烹调的御膳。

“好啊,好!”

“爷,这是您看的第七遍了。”一旁,皇极殿的管事牌子王承恩轻声提醒,脸上露出笑容。

“熊廷弼再获辽东大捷,斩杀奴酋,彻底亡了反我大明的建州鼠辈!如此令人振奋的消息,朕怎能不多看几遍?”

朱由校说完这话,方才意识到什么,抬起头道:“王朝辅呢,以往都是这老东西在乾清宫当值,今儿怎么了?”

王承恩一愣,说道:“承蒙皇爷惦记,乾清宫的原管事牌子染了风寒,正在静养呢,这几日都是奴婢当值。”

闻言,朱由校脸上的神色换了过来,合上辽东送来的捷报,正色说道:“王朝辅染了风寒?朕怎么不知道……”

“派人去太医院,让他们派个御医,给老东西瞧瞧病。”

听到皇帝对王朝辅口口声声“老东西”这样亲切地称呼着,王承恩心里说不出的羡慕。

也许,应该还有一些嫉妒。

不过这都被他藏在心里,谁知道呢。

“哎,奴婢这就去太医院那边吩咐一声,让他们叫个老手。”王承恩点点头,就要走出去。

“等会儿。”